這次撼天虎成了京城的笑話,心中那股火正沒處去撒,結果他去太子處交差,太子卻說出一句愈發令他瞠目結舌的話:從今往後,撼天虎柳凡生的一切行動均需聽從紫風的安排。
若說紫風負責太子的武德堂,和自己並駕齊驅成為太子的左膀右臂,起碼他跟紫風還是平起平坐,可現如今他混的便是連自己的徒弟都不如了,撼天虎這張老臉更是沒地方擱了,可是在太子面前他還是得唯唯諾諾地無條件服從,而離開太子府後,他鐵青的臉色卻誠實地袒露了他此刻的心情,他的氣憤和怒火已經到達了極限。
回到家裡,他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氣急敗壞地砸起了東西。
柳青芸回到紫風臥房,冷聲道:“別人剛把家裡砸完,如今輪到他自己砸了。不是打人就是砸東西,這家還像個家麼?!”
紫風放下書,淡然道:“他心裡有火呢,由得他去吧。”
柳青芸道:“真是家無寧日了,弄的雞飛狗跳。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
紫風沉默片刻,道:“太子讓他今後所有行動都聽從我的命令。”
“什麼?”
柳青芸微微一怔,繼而突然嗤笑一聲:“紫風,你的目的好像達到了?”
紫風抬眸,靜靜地看著她,默然無語,神情間看不出半分的情緒。
也許對於紫風自己來說,他期待的那個結果,正在離自己越來越近,而他卻絲毫沒有感到一絲快樂,不知道是火候不到,還是自己尤嫌不足?或者結果已經並不重要了,他更享受這樣看著撼天虎一天天被擊垮,看著他崩潰,看著他瘋狂,看著他掉在他自己親手挖的坑裡爬不上來,好像更有意思。
柳青芸道:“紫風,咱們離開這裡吧。”
紫風問:“去哪裡?”
柳青芸道:“隨便去哪裡,也總比呆在這裡好,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我就感到心亂。”
紫風嘴角輕輕一挑,道:“你怎麼還沒習慣?”
他將手中書放下,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柳青芸喚道:“你去哪裡?”
“去收拾爛攤子。”紫風徑直走了出去。
柳青芸知道,他是去找撼天虎了,心中不由得一聲嘆息。
每每在撼天虎發火,將家裡鬧的一團糟的時候,出來收拾爛攤子的都是紫風。可柳青芸又哪裡知道,紫風看起來是去安慰撼天虎,實則恨不得多給他和太子之間拱點火才好,這火燒的越大越好,直到燒得他灰飛煙滅。
前院裡已經看不見家丁奴僕的影子了,即便有人從書房門前走過,都是逃也似的,恨不得飛過去才好,生怕被他瞧見又要莫名挨一頓打罵。
書房中滿地的碎瓷片,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架子上,桌子上已經沒有可砸之物了,可見撼天虎是有多歇斯底里。
紫風道:“師父,您消消氣。”
撼天虎面色發青,吼道:“消消氣?老子這氣是消不了了,如今我撼天虎已經成了京城人眼裡的笑柄了,叫老子以後出去還怎麼抬的起來頭?!”
紫風道:“師父,其實這事也不怪您,主要是那位桑大人,您應該知道,他可是太子的人啊。”
撼天虎咆哮:“太子!太子!太子!我哪裡對不起太子了?為了那麼個不中用的死老頭子,他居然讓我給他下跪請罪?!叫老子顏面何存?姓桑的,走著瞧,老子給他跪了三天,總有一天,老子要他給我撼天虎跪三年,然後再滅了他滿門!”
一股寒氣從後背升起,紫風咬了咬牙。
撼天虎突然走到他面前,一雙豹眼恨恨地盯著他,咬牙切齒道:“紫風,太子要我從今天開始聽從你這位武德堂堂主的安排,堂主大人,不知你打算怎麼安排我啊?”
紫風恭敬抱拳:“師父,您應該最瞭解紫風,不,您應該最瞭解太子,他為什麼這樣說,您還不明白嗎?”
撼天虎強壓怒火,呵呵一聲冷笑:“好啊,那你倒是說說看,太子想幹什麼?”
紫風道:“為了讓我們師徒自相殘殺。”
撼天虎一怔,陡然哈哈大笑,迅即又怒道:“紫風啊紫風,你錯了吧,恐怕他是想殺了我撼天虎吧?!如今紫風你才是太子眼中的紅人,未來的功臣,我撼天虎已經不入他的眼了,已經被他一腳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