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蕙到底是驃騎大將軍的女兒,也算是有些反應能力,故而她那樣極為迅速地朝著柳清豔撲過來時,留給柳清豔的反應時間,實際上來說是不太足夠的。
她正看著柳清豔的身子,一邊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肚腹部位。
周邊的人也似乎意識到了南宮蕙要做的事情,紛紛行動起來。鬼見愁的反應最快,一大步走上前來,將柳清豔攔在了他的身後,即便他的身上還有傷,但是保護柳清豔到底是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蕙兒!你不要再鬧了!”太子迅速地拉住了南宮蕙的手臂。
“太子殿下!你為何要拉著我?”南宮蕙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要甩開他的手臂。
太子抓她抓得極為用力,沉著臉色,道:“你若是再這樣胡鬧下去,以後你便不要再想做我的太子妃了!”
南宮蕙一愣,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太子殿下,你說什麼?什麼叫……我以後不要再做你的太子妃了?我……我為什麼不能?那不是你對我的保證嗎?”
太子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若是再如此無理取鬧,你便不能嫁給我。”
他皺起了眉頭,指了指那邊的柳清豔:“你看一看,若是你剛才真的撞到了齊王妃,傷了她與她腹中的胎兒,你該當如何?”
“若是她死了,或是她的孩子小產,那不都是好事情嗎?”南宮蕙冷笑了一聲。
“你說什麼?”鬼見愁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掃射了過去。
這樣的目光是充滿殺氣的,是殺人殺得多了以後,在殺手身上自發形成的一種氣場。在南宮蕙的眼中,這樣的一個眼神與太子的瞪視完全不同,南宮蕙第一次被人這麼看著,不由得一愣,整個人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但很快,南宮蕙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看向鬼見愁,冷笑:“我說,這樣一箇中飽私囊、不顧百姓的王妃,哪裡有什麼臉面可以再活下去?”
鬼見愁冷著臉:“那麼若是你不是太子殿下要護著的女人,你現在或許已經橫屍荒野了。”
這是鬼見愁的挑釁,陸玉簡與王兆聽得心中皆是十分舒爽。
但南宮蕙卻是變了變臉色,繼而冷笑了一聲:“但是你沒有辦法動我,太子殿下是不會讓你們任何人傷害我的。”
她看向太子,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太子殿下,你說是不是啊?”
“蕙兒,你到底也該收斂一些……”太子滿臉都透著為難之色。
說實話,他也不想要縱容南宮蕙如此,這不論是對於他還是對於南宮蕙而言,都是極為不好的一件事情。但是礙於情面,僅僅是因為過去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與感情,太子對於南宮蕙竟然沒有任何的辦法。
他不能傷害南宮蕙,只能斥責。可是斥責對於南宮蕙而言根本無關痛癢。
見太子只是滿臉為難,南宮蕙就曉得太子拿她沒有辦法。她微微一笑,繼而又看向了柳清豔:“總是藏在別人的身後算什麼?要是你真的有本事,你便自己站出來,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真的中飽私囊了。說著你們齊王府的人都是為了百姓而做事情,可是實際上呢?真是太可笑了!”
“請閉嘴吧,”陸玉簡站了出來,“南宮小姐,我家姐姐哪裡輪得到你來評價了?”
“啊,你家姐姐,你家姐姐,叫得倒是好聽,可你都不曉得你家姐姐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南宮蕙道。
她眯起眼睛看向柳清豔:“過去也有一個人叫我姐姐,那是我唯一的弟弟!可是呢,就是因為你的這個姐姐,害得我失去了我的弟弟!”
她說的是南宮易。柳清豔聽見了她說的話,到底是沒有忍住,越過鬼見愁的肩膀,看向了南宮蕙,同時開口道:“小將軍究竟是因為誰而死的,想必南宮小姐比我更為清楚。若非是有人因為仇恨而找到了宋景辰,小將軍又怎麼會受傷?怎麼會中毒?”
柳清豔說的是真相,南宮蕙並不是不知道。
她只是欺騙自己而將自己內心深處的愧疚掩藏起來,當下被柳清豔一語點破,南宮蕙的五官因為心情的暴躁而扭曲起來:“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哪裡輪得到你來評價我的弟弟!”
她跺了跺腳,一把甩開了太子抓住她的手,向前走了幾步,隔著鬼見愁對著柳清豔叫囂:“你也好好地想一想,究竟你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是不是什麼齊王殿下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原本不過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罷了!若非如此,我的弟弟怎麼會喜歡上你!”
“南宮小姐,請你注意你的言辭!”陸玉簡一把抓住了她,將她拖離柳清豔所在的地方。
“你鬆開我!”南宮蕙使勁掙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