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的是……耶律齊?”柳清豔抬起眼睛看向鬼見愁,一字一頓地出聲問道。
鬼見愁點頭:“是,正是耶律齊。不過他已經死了好些時候了,原本我也已經不再記起來了,但在見到原先跟在他身邊的那些守衛,我也實在是忍不住想了起來。”
“是有什麼陰謀嗎?”柳清豔問。
“目前還不清楚,估計不是什麼單純的目的。”鬼見愁說道。
陸司觀看了他一眼,問:“我倒是好奇那一位被搶走了的民女是什麼人。應該不是什麼普通人吧?雖說他們契丹人喜好美色,但這好歹也是在都城附近,天子腳下,要搶走一個民女,不怕被抓住麼?那也有失契丹人的威儀。”
鬼見愁緊皺著眉頭,說道:“那一位女子……的確不一般。我此行來見王爺與王妃,也正是因為那個女子。”
柳清豔不再逗弄地上的滾球了,她站起身來,神情嚴肅地看向鬼見愁,問道:“說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究竟是誰,又究竟他們是要做什麼?”
契丹人沒有理由無緣無故來到京城做這樣的事情,尤其是……柳清豔想到了今天剛傳入她耳中的關於皇帝駕崩的事情。
比起原先懷疑是皇后導致了皇帝駕崩更為可怕的事情在此時湧入了她的心中。
皇后要幫助太子成功地拿下皇位,而她一個人力量到底是太微薄,如果真的想要做成一件什麼事情,或許除了尋求柳清豔的幫助,還找了另外的人,比如說,契丹人。幫助皇后推翻皇帝的統治這樣的事情對於契丹人而言是一件有利的事情,當然,他們並非僅僅是為了什麼道義或是百姓。
契丹人本就有意往南擴張,如果說皇帝駕崩,而群龍無首,或許,就是他們最好的時機。
現在契丹人膽敢在京城境內做出這樣強搶民女的事情,或許正是因為得知了皇帝已經駕崩的事情,而那一個被強行搶走了的女子,或許,並非是什麼普通人。
“那一位被搶走的女子便是……”鬼見愁深吸了一口氣,又嘆了一聲,多看了柳清豔一眼,這才繼續說下去,“是南宮蕙。”
柳清豔微微一愣,陸司觀也有些驚訝,那就更別說是王兆、大小雙他們幾個了。
王兆看了一眼陸玉簡:“你……忍不住那個是南宮蕙嗎?”
“這個,”陸玉簡摸著下巴,很努力地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我當時還真的沒有認出來。鬼見愁啊,不曉得你是怎麼認出來是那個南宮蕙的?”
“契丹人用黑布遮住了她的臉,你當然看不見她是誰,”鬼見愁道,“但是我追了過去,所以,我曉得那個是她。”
“你救了她,那麼她現在在哪裡?”柳清豔問,“可有送回將軍府上?”
鬼見愁搖了搖頭:“南宮蕙說了,她就是在將軍府上被人明目張膽地抓出來的,所以,我並未送她回到那個地方。我現在懷疑,因為宋景辰曾在那個地方待過一段時間,所以即便是將軍府,也不安全了。那或許早就已經被契丹人所佔領了。”
柳清豔嘆了一口氣:“那麼她現在在我們府上?”她實在是不願意見到南宮蕙啊……
即便是南宮蕙知曉了柳清豔並非是陷害她失去了清白的那個人,但是南宮蕙依舊十分討厭她,對她充滿了敵意。柳清豔不曉得該怎麼解決,所以一般而言都選擇了迴避。
如果說鬼見愁把南宮蕙帶回齊王府,那倒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只不過是柳清豔要難受上好一陣子了。
“沒有,”鬼見愁搖頭,“我將南宮蕙暫且安置在了京府尹衙門。”
“那就好。”柳清豔終於鬆下了一口氣。
陸司觀忍著笑看了她一眼:“槐香,你好像還挺高興的。這是為什麼呢?”他不可能不知道柳清豔為什麼是這樣的反應,可他就是想要逗弄一下柳清豔。
柳清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繼而微笑道:“因為南宮小姐可算是安然無恙了,我很高興。”
“哦,原來如此。”陸司觀微微點頭。
鬼見愁彙報完了所有的資訊,自己也有些站不穩身子,往邊上側歪了一下。陸玉簡的反應極快,連忙走上前去,扶住了鬼見愁:“你還好嗎?”
“我沒事。”鬼見愁搖了搖頭,當即就要站穩身子。
“你還是好好地看一下大夫,休息一陣子。”陸司觀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亂動。
鬼見愁皺起了眉頭:“王爺,這些傷勢對於我來說不算是什麼,我可以……”
“何必要逞強呢?你已經不是什麼年紀很小的小孩子了,”陸司觀打斷了他,“你的身子你自己知曉,而你也知曉,如果你死了,或者說是殘廢了,我會對你做什麼樣的處理。當初我記得我們都是說好的,是不是?”
聽他這樣說,鬼見愁不由得垂下了眼睛。他當然知曉的,也絕對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