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除了柳清豔的相公陸司觀與她纏綿悱惻時見過她心口的紅痣,也有一個人曾經見過柳清豔的身子。
那就是一直對柳清豔圖謀不軌,也曾經當真對她做過一些事情的宋景辰。
想通了這件事情,兩個人的仇恨也自然而然地轉移到了宋景辰的身上,這件事情所有的相關資訊也全部都與宋景辰有了莫大的關聯。
“你也想到了嗎?陸司觀?”柳清豔看了他一眼,神情沒有什麼異樣。
倒是陸司觀,已經滿臉都是怒色,像是恨不能將那宋景辰抽筋拔骨了一般:“我記得那件事情。若是被我抓住了他,我一定叫他生不如死。”
“現在還沒有到要這樣做的時候呢,”柳清豔安慰他說道,“畢竟很多事情的真相與他有關,我們也想要依靠他去找出這件事情幕後的真相。”
“你是如何想的?”陸司觀深呼吸了一口氣,看向柳清豔,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冷靜一些,不至於太過暴躁。
柳清豔笑著說道:“其實很簡單的,南宮蕙會遭遇這些,全部都是宋景辰的安排設計。”
陸司觀微微點頭,這樣的猜測他當然也有。那麼其他的呢?難道除了這樣的一點,就沒有其他的了嗎?
“還有,”柳清豔開口說道,“宋景辰現在要做的事情,是把這件事情栽贓給我。而他不是流傳了我做了這件事情的流言,而是在把南宮蕙拉進他的陣營,叫南宮蕙恨我。”
這樣一來,事情就很容易導致有兩種極端,一個,是南宮蕙對宋景辰極度依賴,對外的人和事物都保持著極度的不信任,認為除了宋景辰之外的所有人都一定會傷害她。第二個,便是將所有的仇恨全部都寄託在了柳清豔的身上。
這些事情都很同意就能夠看得出來,畢竟,她心口有紅痣這件事情,只能是宋景辰告訴她的,而她堅定不移地相信了。
南宮蕙將自己被侮辱這件事情的嫌疑全部都轉嫁給了陸司觀,但這並不是因為仇恨陸司觀,而是因為恨柳清豔。捏造她與陸司觀的曖昧關係,受傷害最深的,必然是作為陸司觀妻子的柳清豔。
南宮蕙實在是太清楚這一點了,所以她這樣子做。
“她的確很恨你。”陸司觀回想了一下方才在房中時,南宮蕙的一些表現。
“是啊,我也感受到了。”柳清豔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垂下了眼睛。
陸司觀很輕地嘆了一口氣,上前去揉了揉她的頭頂,又牽起了她的手,道:“沒有關係,槐香,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柳清豔看向他,微笑了一下:“我知道的呀,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稍微停頓了片刻,柳清豔道:“我們先走吧,看樣子小將軍還會在將軍府上待一會兒。我們先回去慢慢地商議這件事情,小將軍應該很快就會來找我了。”
陸司觀點頭稱“好”,與柳清豔一道離開了將軍府,坐著馬車,一直回了齊王府上。
抵達齊王府上時,正值午間,柳清豔前腳踏進房間,右腳便向著陸司觀問:“對了,那一天元宵節晚上,你去了玉簡那裡,為何待了這麼久才回來?”
陸司觀微微一愣,腳下的步伐也停滯了一下。他嘆了一口氣:“槐香,你還是很懷疑我?”
“也不是懷疑,”柳清豔淡淡地笑著,“只是好奇罷了。”
“怎麼,王爺,你不肯跟我說說看嗎?”說話的時候,她嘴角帶笑,淡淡地看向陸司觀,雖說是淡淡的神情,但卻給了陸司觀一陣無形的壓力。從來不覺得自己會害怕別人的眼神的陸司觀,終於第一次嚐到了惡果。
他現在很害怕,因為柳清豔看他的目光。
“也不是說不能告訴你,”陸司觀道,“不過是說了你或許不大相信。”
“只要你願意說,我就願意相信你。”柳清豔微笑著看著他,滿臉寫滿了:“你快說,我聽著呢。”這樣的表情一般。
陸司觀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事情也很簡單,那天晚上給玉簡送了元宵過去,他卻不在家。我便出門去找他,一路打聽,聽說他在周邊一個小村莊裡,那個村莊裡有一個瞎了眼睛的老婆婆,還有一個腿腳不靈便的小姑娘。”
柳清豔微微點頭:“那麼玉簡在那裡做什麼?”
陸司觀道:“他在給這祖孫兩個做元宵吃,好像他就是那家裡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