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清在破舊的茅草屋裡忙碌著。
去溪邊打水,到廚房裡燒水,尋找食物……
他動作迅捷而不忙亂,樁樁件件,很快便辦妥當了,端了一木盆清水進來。
這家裡的毛巾又髒又黑,不能用,惠清擰乾了自己的黃色手帕,小心地給傾凰擦臉上的汗珠子。
她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紅色之下卻透著病態的蒼白,當真病得厲害。
惠清又給她擦了手,然後洗淨手帕,重新擰乾,疊成一個長條,敷在她額頭上。
幽熒在一旁,看著他認真謹慎的模樣,貓眼偷偷彎了彎,笑了。
哎喲,這和尚看起來清冷了一點,其實很有愛心的嘛。
可它又想起,以前經歷的那些位面裡,傾凰和它說過——
慈悲、同情、憐憫,這些,都不是愛與喜歡。
幽熒撇撇嘴,有憐惜,也總比什麼都沒有要好啊。
惠清在這邊忙完之後,又去了廚房忙碌。
再進來的時候,他端了一碗熱水,坐到床邊,拿勺子給傾凰喂水。
她無意識的慢慢喝了水。
可惠清還是微微擰著眉頭,目光充滿憂慮。
發燒,有時候是致命的。
她這副蘿蔔小身板,現在又缺醫少藥,他只能盼著她的高熱快些退下去,不然……
……
夜色漸漸深了。
惠清已將屋裡整理得井井有條,盤坐在床邊無聲的誦經,邊留意著傾凰的情況。
額上的布條換了一遍又一遍,水也一直在喂。
可她小臉上的灼紅,一直沒能退下去。
惠清也找遍了屋裡屋外,沒發現能用的藥材。
小山村太窮了,就連一些退燒偏方要用到的蔥、姜,也都沒有。
他只能在心裡暗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