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幾日,雲璣派參與論劍大會的弟子已然快要抵達宸極宗。
許是越來越靠近遠在天山之上的宸極宗,這雲璣派眾弟子前行的一路上竟已變得白雪茫茫,雪山萬里。眼下本是秋季時節,但這宸極宗境內也不如其他地方,終年積雪,寒冷不已。
風雪飄搖之中,雲璣派眾弟子御劍而飛,道道耀眼的光芒在這冰天雪地裡形成了一副靚麗的風景線,就如下凡的神仙出遊一般。若是被尋常人家看見,當真會擦亮著雙眼,觀看著如此盛況。
冰冷的寒風在耳畔邊呼嘯不停,袂央踩踏在雲笙劍上,飛速地趕往前處。周身被無盡的寒氣縈繞,令袂央全身顫抖,那蜷縮在她懷中的阿黑這時探出頭來,連忙低聲對袂央說道:“你這身子竟是如此之冷?丫頭,你到底挺得住麼?”
袂央低眉看向阿黑,只見它圓圓的雙眼透露出幾絲關懷,當下咬著皓齒點頭道:“不礙事的,現下我多念幾遍玄火咒便可。”言畢,袂央收住心神,在心中默默唸起玄火咒來。
前日進入宸極宗的範疇,雲璣派一行人皆穿上了綿厚的斗篷,縱然有斗篷暖身,但袂央極陰之體卻令她無時無刻地感到寒意連連。
好在有簫青羽傳授的玄火咒,一時之間多多少少也能抵禦一些冰寒。
阿黑見袂央氣色漸漸變得好轉,只好默不作聲,繼續將頭埋在了袂央的臂彎中,接著做著自己方才未做完的夢。
長路漫漫,寒風肆意,不過袂央還是堅持抵抗著無盡風寒。身為極陰之體的她,到底何時才能不畏懼這涼入骨髓的萬千冰寒?
在袂央的心中,或許只有不斷提升自己的修為,那麼總有一天,也許就不怕這寒體給自己帶來的限制。
抑或是如那簫青羽所言,日後未來的日子裡,尋一個體質極陽的男子結為仙侶,經過陰陽雙修,那極陰之體便可得以改變昇華,不僅再也不受寒氣所阻,而且修為還可以得以很大的精進。
不過這仙侶又該去哪裡找?想起修真中的雙修一事,袂央凍得蒼白的臉都變得紅了起來。一時間,她心中大感羞愧,連忙轉移了自己心中所想,雙眼向遠處眺望。
只不過,剛剛轉移的思緒卻又折返了回來。記憶中,似乎有那麼一個男子是純陽之體。猶記當年在那上古戰場極陽之地,袂央得知烽寂便是那純陽之體。
想到這兒,袂央心中忽而百般交集,暗自念道:“莫名其妙的,我怎地又想起他了?”
雖然不懂雙修具體所指何事,但袂央朦朦朧朧地也知曉那是男女之事。一時之間,她又是羞愧又是自責,覺得自己思想未免過於齷齪,明明現下前往宸極宗參與論劍大會,可自己竟然心緒不正,胡思亂想,如此的想法讓袂央大為慚愧。
懷中的阿黑彷彿感受到袂央有些異樣,當下便是探出腦袋,好奇問道:“丫頭,作何心跳得如此之快?難不成你是怯場?”
見阿黑髮現自己有些不對勁,袂央一震,連忙搖頭否認,“好好睡你的覺,你知道什麼呢?”
阿黑冷冷哼了一聲,隨即也不多言,閉上眼睛繼續睡著自己的覺,一副好是享受的樣子。
時光又過去幾許,雙目視線所及之處均為白茫茫一片,若是看得久了,那無盡的雪白倒真是會刺傷人的眼。這時的袂央垂下眼簾,正在思忖著宸極宗何時才能到,這茫茫的雪景,初時看著還覺得新鮮,久了便膩了,連飛鳥都不見。
便聽身旁的幾個弟子有些興奮地喚了起來,指著一個方向道:“你們看,前面不遠處有仙府,那可是宸極宗?”
風聲之中,忽聽有人言語,眾弟子紛紛向著所指方向看去。眼前,白雪之中,只見幾座巍峨高塔,飛簷挺立,如同一座傲立於風雪之中的銀城,氣勢恢宏雄壯。這宸極宗的建築,絲毫不比雲璣派遜色,可算得上是旗鼓相當。
“前面就是宸極宗?”袂央好奇地自言自語,懷中的阿黑聽到袂央的話語,這時也是放眼看去,“嘖嘖,冰山之巔宸極宗,俯瞰神州眾仙蹤。”
“阿黑真是好談吐啊,如此滿腹經綸,妙極妙極!”秦晝側目而來,悠悠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