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吹過,吹起地上積累的些許落葉,雖在黑夜,但也可以依稀看見它們就如枯葉蝶飛上了空中。晚風吹亂袂央高高挽起的髮絲,寬大的雲璣服飾也隨風鼓動。
樹上的大黑貓還是愣愣地看著袂央,伸出的爪子懸在空中,不進不退。
“時候也不早了,你不隨我回去?”袂央挑眉,注視著那隻大黑貓。
那大黑貓卻是將頭扭去另一邊,不再看袂央。此番場景映入袂央眼簾,不由得令她一怔,心中思忖了之後,開口道:“也罷,現下你已經從這珠子裡解封開來,再也沒有什麼能束縛你的了,你想去哪就去哪吧。”
此話令大黑貓又將頭轉了過來,袂央背過身去,道:“阿黑,那我先回去了,後會有期。”言畢,袂央往自己的月袖園行去。
沒走幾步,便聽見身後傳來一副似要發作的男聲:“誰是阿黑?”
袂央咦了一聲,立馬回過頭去,便看見大黑貓跟在自己身後,她兩眼一亮,當下蹲了下來,看著大黑貓道:“你就是阿黑啊,全身除了眼睛,其他都是黑乎乎的。”
大黑貓眯起眼睛瞥了袂央一眼,無言以對。也不再理會袂央,徑直往袂央的月袖園走去。
袂央見阿黑熟練地左拐右拐來到月袖園,情不自禁感嘆道:“阿黑,想不到你還蠻熟悉這月袖園的路。”
阿黑懶得和袂央說話,行到袂央寢屋門前,忽然揚起一隻爪子,將那房門開啟之後就跳了進去。看著阿黑肥碩的樣子,特別是它走路的時候尾巴也跟著擺動,袂央心裡就喜歡得緊,很想衝過去將阿黑抱在懷中。
阿黑輕快地跳上桌子,它彷彿感受到了身後袂央有些灼熱的眼神,當下回過頭去,用那雙犀利的眼眸看了袂央一眼,嚇得袂央渾身一個哆嗦,阿黑麵無表情,在桌上盤成了一個球形的模樣呼呼大睡。
袂央又是一愣,掩上房門,來到桌前點燃了蠟燭,看著阿黑圓圓的肚子隨著它的呼吸一起一伏,袂央還真想伸出手去撫摸它毛茸茸的肚子。
“呵!你別想打我的主意。”阿黑眼睛都沒睜開,只是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
袂央身子一震,臉紅了起來,沒好氣地說道:“作為一隻貓,就是用來給人摸的,我這可不是打你的主意。”話一出口,袂央立馬覺得後悔,這明明就是不打自招,告訴阿黑自己想摸它嘛。
阿黑聽罷,微微睜開雙眼,只見它兩隻小眼裡閃爍著桌上的燭火,阿黑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袂央可以清楚地看見它粉紅的小舌。
袂央自小喜歡這些小貓小狗,若不是眼前這隻大黑貓很不一般的話,袂央早就死死地將它抱在懷中,用臉蹭了一個遍了。
為了剋制自己對這大黑貓的喜愛,袂央連忙斟了一杯茶,放在嘴邊喝了。
阿黑抬起一隻爪子,在自己的肚子上拍了拍,竟然發出了“咚咚”的響聲,繼而又聽它說道:“呵!不能摸,摸了會懷孕。”
此話一出,袂央喝得一半的茶全然被她噴了出來,茶水濺了阿黑一身,阿黑完全沒有會料到此事發生,當下快速站起身來,後背聳起,兩眼有些噴火,“你不知道貓很怕水的嗎?”
“我只知道貓很怕冷,狗很怕熱。一年之中,貓只有三天感覺到熱,而狗只有三天才感覺到冷。”袂央摸著下巴,好似很有學問地細細說著。
“嗷喵——”阿黑很是不滿地叫了起來,大叫道:“不要在我面前提狗!”
袂央眉毛微斂,揚起嘴角道:“也是,我忘記了貓狗本是不合,也不知道這貓和狗的祖宗到底有什麼爭執,才使得它們歷代不合。”
“嗷喵——”阿黑眼神更怒,“不要在我面前提狗!”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前爪在桌上摸著自己的爪子。
袂央“撲哧”笑了起來,覺得阿黑的動作特為可愛,當下思忖了幾番之後,繼續道:“原來阿黑也和其他的貓兒一樣,也是不喜歡狗的。”她頓了頓,完全沒有注意到阿黑臉上嘴角的抽搐,“對了,離火樓有隻大黃狗,上次我見宴山居宴師兄牽過,但願你不要碰見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