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離去之後,袂央和唐蕭墨眼神疑惑地對望了一眼,袂央再一次往窗外看去,只覺得這時的月光也變得陰森森的,不禁令袂央毛骨悚然。
“難道有什麼古怪不成?”唐蕭墨走到袂央身旁,往冷清的街道看了看之後,神色有些懷疑地說道。
“現下日暮剛過,天也才黑,若是平常,街上定會熱鬧得緊,想來最近這街上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袂央蹙著眉頭,細細思忖著。
袂央和唐蕭墨都立在窗戶之前,眼神流轉了半晌,便聽袂央道:“小墨,要不我們出去看看?”
唐蕭墨遲疑半晌,便是點了點頭,兩人跳上窗戶,往街上越去。二人全然不顧店小二的囑咐,兀自地行走在大街之上。
七八月份的夜晚,卻是如此陰森森的,袂央和唐蕭墨緩緩地步行著,街上的牌坊緊緊關閉,沒有一絲燈火,二人只有藉著清冷的月光看清前進的路線。
月亮將她二人的身影拉得老長,涼風忽然從身後席捲而來,揚起地上的煙塵殘屑,袂央和唐蕭墨都情不自禁地感到頭皮發麻。
“天殺的,我剛剛掃乾淨的又給我弄髒了!”
袂央和唐蕭墨身後不遠處傳來一個老婆婆的聲音,二人對望一眼,便轉身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形枯槁的老婆婆正在佝僂著身子打掃著街道。
唐蕭墨連忙拉緊袂央的手,聲音有些啞然:“袂央師姐,這老婆婆何時出現的?適才怎地沒有發現?該不會是鬼......”
見唐蕭墨說話神叨叨的,袂央立馬打住,蹙著眉頭,正色道:“不會不會,想來是我們太過專注,她從後面走來我們都沒有感知得到。”袂央打量了那個老婆婆,片刻後又對唐蕭墨道:“小墨,你看,她有影子,不是你所言的鬼啦。”
唐蕭墨終於心頭一鬆,二人不進不退,便見那老婆婆一邊清掃著街道一邊緩緩踱步而來,看見袂央和唐蕭墨立在原處不動,老婆婆注視了她們良久,忽然大叫了一聲,手中的掃帚落地,“鬼啊,見鬼啦!”
唐蕭墨一怔,插腰罵道:“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那老婆婆見唐蕭墨對她兇惡,內心的恐懼又增添了不少,繼續喊道:“鬼啊,鬼啊,我見鬼?啦!”言畢,正向拔腿跑掉。
袂央一奇,和唐蕭墨連忙飛身過去,各自抓住了老婆婆的一隻胳膊,袂央連忙道:“婆婆,你可看清楚了,我們不是鬼!”
那老婆婆全身顫抖,兩眼無神,“你們真的不是鬼嗎?”
“自然不是了?我若是鬼,你現下還能活麼?”唐蕭墨揚起眉毛,抬著下巴,神色嚴謹。
袂央斂眉,語氣放慢,道:“老婆婆,最近發生了什麼事了,怎地曲尤鎮晚上變得如此冷清?”
那老婆婆愣愣地看著唐蕭墨和袂央二人,“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先把我放開吧。”話語間,她聲音和身子都在不住地顫抖。
袂央和唐蕭墨當下也察覺到什麼不對,但還是鬆了手,老婆婆撿起地上掃帚,道:“兩個小姑娘,大晚上的不要出來亂走,趕緊回房去吧。還有,半夜若是聽見什麼古怪的聲音,都不要下床開門。”說罷,便是轉身離去。
“老婆婆,你別走啊......”唐蕭墨高聲喊了一句,那老婆婆頭也不回地一往無前。
聽老婆婆這麼一說,袂央便想起適才店小二也這般囑咐過,當下好奇心大起,滿臉疑惑地四下環顧,此刻街上風沙彌漫,月亮也躲入了雲層,如此古怪的氣氛,袂央不禁回想起以前趕屍的經歷,雖然膽子小,但是現下的陰森卻是比不上那趕屍的恐怖,因此袂央表現得要比唐蕭墨大膽不少。
兩人並肩而行,不到多時便來到了曲尤鎮裡的石橋旁,二人正要過橋,恍惚之間卻傳來一個女子的輕笑。
唐蕭墨身子一顫,拉著袂央的衣角緊緊不放,將頭躲在袂央的後背,有些嗚咽地說道:“袂央師姐我們還是回去罷,我怎地覺得此處好生古怪,適才我聽見了一個女子詭異的笑......”
袂央的臉色亦是微微泛白,卻儘量鎮定地說道:“小墨別怕,我們法術在身,就算真有什麼古怪,就算不能將其降服,但是至少可以逃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