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只聽一聲巨響,辛落身前不遠處的一顆大樹竟然倒了下來,冒著滾滾濃煙,辛落收回掌力,胸口起伏地看著雪黛,“你知道什麼?神風使怎麼會有龍陽之好?”
“也不知道妙歡使為何如此發怒?我不就是說了一下神風使麼?”雪黛此時不停地打量著辛落,眼神意味深長,“難不成你也喜歡他?”
“你!”辛落一時氣結,多年勾引良家少男、擅長使用魅惑之術的她,此時竟然臉紅起來。
雪黛一聲輕笑,有些挑釁地說道:“難道被我說中了?”見辛落恨恨地看著自己,也不作任何回答,雪黛繼續道:“若他不愛男子,那麼你為什麼也沒有得到他的心?但凡男子,碰上你的魅惑之術,不可能有不著了你的道的吧?”
辛落身子微微一震,忽然間,一種無形的羞愧襲向自己全身,是啊,為什麼多年來一直對烽寂使用魅惑之術,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雪黛的一番話,就如尖刀一般,毫不留情地刓開她的傷痕,如潮水一般的羞怒撲向了自己。
雪黛話語的意思,難道是說辛落的魅力不夠?
辛落咬牙,往前飛去,再也不看雪黛一眼。
發現辛落已經生氣,雪黛卻是揚起嘴角,得意地笑了起來,當下也不作停頓,而是跟了上去,不忘對前面的辛落說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相傳妙歡使的魅惑術可是禍害了無數的美貌少男啊。”
良久,只見辛落狠狠回過頭來,兩眼都有些泛紅了,怒氣衝衝地說道:“我的魅惑術可能對誰都有用,但惟獨神風使沒有,他不一樣,烽寂不一樣!”言畢,她加快了速度,伴隨著怒火,狠狠地往前衝去。
她不想和雪黛保持近的距離,希望離她越遠越好。
雪黛輕哼一聲,也不打算跟上她,而是保持自己的速度,慢慢往前飛去。
轉眼便是黃昏,淡淡晚風拂過地面,揚起些許塵土,與馬蹄掀起的塵土相互交織。夕陽的餘暉照著袂央的身上,她穿著厚重的魔門行裝,臉上還戴著面具,此刻她早已是大汗涔涔,偏偏自己還不能隨意亂動,袂央擔心自己的小動作會引起烽寂的懷疑。
身後的烽寂依然是一副淡然的摸樣,手中的韁繩握住手中,他眼皮微微輕闔,此時的他,是閉目養神麼?
馬兒停下了前行,袂央心下一奇,習慣性地轉身望去,便見烽寂已然閉上了雙眼。眼看四下了無他人,妙歡使她們還未追上來,夕陽下,馬背上的兩人,影子被拉得老長,突然之間,看著影子,竟是有幾分和諧。
眼下,周遭無人,烽寂是不是睡著了?是不是可以猛地刺他一刀,奪回自己的秘笈呢?袂央心裡不停盤算著,心跳也漸漸加快。但轉念一想,堂堂魔門神使,怎麼會輕易睡著?眼前的一切應該是假象吧,他給了她機會,這個可以令她露出馬腳的機會。
看著這個近在咫尺的人,曾在袂央夢中莫名其妙地出現過,許是她時常惦記著自己的秘笈吧,不然又怎麼會胡亂夢著他呢?
手有些顫抖地摸著藏在斗篷後的雲笙劍,面具之下,袂央一雙眼死死盯著烽寂,他為何還不睜開眼來,難道真的是睡著了?
不可能,不可能......
袂央退卻了,她垂下雙手,慢慢轉過身去,無力地望著快要落入西山的落日,心道:“差一點就提劍殺了他,只不過事情不會如我這麼想象的簡單,身後的人是誰?魔門神使,若能被我這個淬體之境的人殺了,那還真是笑話。眼下,我莫要打草驚蛇的好。”正思忖到此處,身後的烽寂微微睜開眼來,馬兒便繼續往前行去。
袂央心頭大震,驚得一身冷汗,暗自感嘆道:“幸好之前沒有動手,他果然是醒著的,否則此刻,我早就死在了他的手中,落入九幽黃泉中了。”
額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過,汗水劃過臉龐,帶給袂央一種麻癢的感覺,偏偏她又不敢伸手去擦,只能任憑汗水四溢,這種感覺,令袂央難受不已。
直到深夜,烽寂將袂央帶到了翼望之城的城樓之下。
袂央適才還有些睏意,看著城門牌匾上那熟悉的四個大字,情不自禁,心頭重重一震,又一次冷汗直冒。
眼前的場景,再熟悉不過,當時袂央和倪川穹差一點就命喪此處,現在想起,就如發生在昨天一樣。
馬兒漸漸靠近城門,烽寂輕輕手一揮,似乎拭去了之前設下的結界,入了翼望之城,城門自動關閉,袂央這才感覺到自己真的是羊入虎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