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之後的陽光,依然有些溫熱,照在身上,有一種熱辣之感。陽光透過交織的樹葉,照射下來,地上變得星光點點,好似星辰。
袂央握著一棵樹枝,不停地來回比劃,左手一揮,右手一刺,三兩下下來,倒真是有些勞累。姬夜離祭出青璨玉尺,青光閃閃,它在微風中慢慢遊走,宛若絲帶,又似游龍。卻見倪川穹揮出手中的九曲劍,與青璨互相糾纏起來,兩件法器互相碰撞,青光綠影,煜煜生輝。
袂央看得奇了,一時之間便停住揮舞的樹枝,睜大雙眼看著眼前的姬夜離和倪川穹,時不時還會發出驚歎的聲音。
許久之後,姬夜離和倪川穹互相演變著招式,劍光燦爛,閃爍不已,劍影來回,劍音迴盪,玉尺橫掃,陣陣光芒。
方不知和秦晝這時也有些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只見他們當下也祭出了各自的武器,方不知一把解語劍,秦晝一把玉折劍,他們雙雙揮劍而來,融入了倪川穹和姬夜離相互演變的招式之中。
姬夜離和倪川穹微微回過頭來,便聽秦晝嘿嘿大笑道:“要給小師妹創劍法,豈能少了我們呢?”
“是啊,好說歹說,我們也是她的師兄呢?什麼好事都被你們搶去做了,那我們做些什麼好?”方不知亦是笑道。
倪川穹嘴角微微一揚,道:“那可真好,我們四人好好研究一下,定要創一套適合袂央的劍術。”
姬夜離淡淡頷首,他微微抬起眼簾,看向遠在一處的袂央,此時此刻,也不知道他是在笑還是什麼,冰冷的俊臉,難得揚起的嘴角,卻在此時也悄然彎了一下,“此劍術別太深奧難懂,也別太簡單毫無挑戰性,要適合女孩子的才行。”
秦晝歪過頭來,眯起雙眼,一表人才的他,此時表情有些滑稽,只聽他琢磨地道:“適合女孩子?什麼才算是適合女孩子呢?”
方不知當下白了秦晝一眼,道:“一定得要好看才行啊,女孩子家的劍術一定不能像男孩子那樣,太過剛烈不好,太過殘酷也是不好,應當要花哨一些,就算不能花哨,那得要有一種清麗之感。”
幾人一邊低聲商量,一邊比劃著手中的劍,他們都在為袂央的新劍術而賣力呢。
一旁的袂央心中感動不已,看著幾位師兄忙活的背影,無盡的溫馨和暖意襲向全身,令她盪漾在快樂的海洋之中。若是自己還不好好修煉,怎能對得起她的師兄們呢?
袂央握緊手中的樹枝,閉上雙眼,細細回想著早晨倪川穹教給自己的劍招,也不知為何,自她在不危樓遇見那個附加雙倍修煉的法陣之後,袂央的頭腦就特別清晰,記憶亦是非常的好。只要看過的東西,一遍就夠了,她就可以背得滾瓜爛熟,想祛除這些記憶都不行。
抬眼看著碧空的驕陽,天色真好,青空湛藍,白雲飄蕩,就算是心情再不好的人望一望天,他的心情都會立馬轉好。
看著幾位師兄依然在忙活,袂央帶著厚重的感激之情,揮著手中的樹枝,當下也開始溫習起來,因為有一個聲音在她的內心迴盪著,袂央啊袂央,師兄們如此對你好,你怎可偷懶呢?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袂央已經將倪川穹教給她的劍法練習了好幾遍,各種招式動作,她都可以比劃得猶如行雲流水,只不過或許是修為尚淺的緣故,演練起來,總是缺了某種氣息。
“小師妹,快來試試你的新劍法!”秦晝興高采烈地對袂央說道,臉上滿是笑意。
袂央一怔,心裡砰砰直跳,馬上就要開眼界了,也不知道師兄們幫她創的劍法是什麼個樣子?好奇、期盼、激動和欣喜來回交織著,袂央攥緊手中的樹枝,身子有些木然地走到秦晝他們的身旁。
“幾位師兄,你們真好,我這時真不知道如何謝謝你們......”袂央抬起頭來,眼角微微一閃,只不過,感動的淚水還是被袂央控制住了,倒回了雙目之中。
“還在說謝謝!”方不知當下竟是敲了袂央的腦門,“同門師兄妹,說這些做什麼?來到雲璣派青木苑,我們就是一家人。”
袂央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心中叫痛,有些委屈地看著方不知,道:“方師兄所言極是,大師兄亦是經常如此對我說,只怪我老是忘記,你們切莫計較才好。”
秦晝哈哈一笑,道:“方不知,你看,瞧你把小師妹嚇得,可別惹著人家哭了。”言畢,竟是伸手過來擦了袂央眼角隱隱約約的淚水。
“禽獸!你幹嘛?說讓你亂摸的?小穹在旁邊看著呢?”方不知怪聲怪氣地說道,兩眼帶著怪異的笑意,很是狡黠。
秦晝臉一白,連忙賠笑,轉眼看著倪川穹,笑道:“小穹穹,要不師兄也幫你擦擦。”
“擦你自己去吧!我沒哭,擦什麼!”倪川穹氣結,冷不防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