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一晃便是一月,氣候也漸漸變得涼了,不過好在青木苑裡的草木萬年長青,難得看見有凋零枯萎的。
又是一日的清晨,伴隨著淡淡清風,袂央又去靜明堂上早課去了。這一個月以來,她每日都堅持著準時參加早課,而且日復一日勤加練習,不知是凝氣丹的緣故,還是袂央苦心相付的緣故,此時的袂央已經過了凝氣中期,正在向凝氣後期邁進。雖然成績不似天才一般的突飛猛進,但這點小收穫還是令袂央心情大好,對前面的修煉亦是更加有信心了。
到得靜明堂,袂央發現此時靜明堂裡只有自己一個人,不過這種情況時常發生,袂央已經成為經常第一個到靜明堂的人了。往日的早課,在弟子中,除了袂央和大師兄姬夜離每日都出席之外,其他的三位師兄倒是時常來時常不來的,雖然這樣,張道青卻也不生氣,修真對於他來說,應當毫無束縛、沒有任何強制要求才好。所以,張道青也不為難他的弟子們。
袂央在一個蒲團上,雙膝盤坐,藉著此時清晨空氣大好,她又開始不停凝氣。時間不知過了多久,袂央還未收回凝氣時,便感覺到有幾人往靜明堂走來,一陣漸漸明朗的步履聲傳入袂央耳朵之內,袂央不由得睜開雙眼。
本以為是幾個師兄今天心眼開了竅,自覺地來上早課了。誰料映入袂央眼簾的竟是兩名年輕女子,她們穿著和袂央身上模樣相同的雲璣服飾。袂央一怔,有些木然地看著她們。卻見兩名女弟子生得五官端正,一高一矮,高的那個女弟子纖腰細臂,瓜子臉上一副明眸,在清晨中卻是閃閃發光。而矮的那個女弟子卻是稚氣未脫,臉盤子生得清秀,整個人看起來極為機靈。
“你是誰?我怎地以前都沒見過你?”那身材嬌小的女弟子問道,她的個子,怕是足足比袂央矮了一個頭罷。
袂央又是一愣,連忙站了起來,道:“回兩位師姐,我是剛入青木苑的女弟子,名字叫做袂央。”
適才剛剛說話的女弟子與身旁的同伴互相對望一眼之後,便蹙著雙眉,道:“神蹟啊,青木苑今天竟然有弟子拜入,而且還是個女弟子。”
“撲哧!”身旁另一個女弟子卻是笑了起來,道:“蕭墨師妹,你說的是什麼話,青木苑有弟子拜入可是好事啊。”
那喚作蕭墨的女弟子,卻是雙手叉腰,道:“薛師姐,難道我說的不對麼?”說罷,她雙眼盯著袂央打量了一番,也沒說話。
袂央被蕭墨看得身子有些發寒,有些戰戰兢兢地說道:“二位師姐,不知你們今日到我們青木苑來,是為何事?”
蕭墨不停地搖頭,道:“別叫我師姐,估計你比我還大呢。”
袂央臉一紅,低下頭去,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見袂央有些為難,蕭墨卻是掛起了笑容,有些童稚地說道:“我叫唐蕭墨,我身邊的薛師姐名叫薛妙萸,或許你可以喚她師姐,薛師姐今年二十有一了,但我今年十四,你直呼我名諱便可。”
袂央哦了一聲,便對薛妙萸喚了聲師姐,對唐蕭墨便叫了聲“小墨”。
唐蕭墨嘿嘿一笑,露出了兩隻特別大的門牙,可沒笑多久,便被薛妙萸當頭敲了一記腦門,只聽薛妙萸有些嬌嗔道:“蕭墨,誰讓你把我的真實年齡透露了?你不知道年齡對於女子來說可是多麼重要的事情。”
“嘿嘿,薛師姐,二十一歲,不算老啊,我們鏡水湖有的師姐都三四十了,那些也才算步入中年,所以......”
唐蕭墨沒將話說完,竟又被薛妙萸敲了腦門,“叫你還說!”
唐蕭墨連連喊痛,在一旁的袂央看著此狀不由得想笑,但念及與她們交情不熟,若是隨意亂笑,搞不好還會得罪了人家。
聽唐蕭墨口中的話語,袂央一奇,便問道:“你們是鏡水一脈的?”
唐蕭墨與薛妙萸紛紛點頭,薛妙萸道:“袂央師妹,敢問青木首座張師伯可在?”話一說完,身旁的唐蕭墨不停四下張望起來,“話說青木苑的幾位師兄呢?”
薛妙萸冷眼看了唐蕭墨一眼,擰了唐蕭墨的小腰,斥道:“我們這次是來找師伯的,你別一直惦記著找師兄!”
唐蕭墨臉不由得一紅,便向薛妙萸吐了個舌頭。
面對薛妙萸與唐蕭墨的同時詢問,袂央便回道:“往常裡,師父這個時候就應該會到靜明堂來,可不知為何今早卻遲遲不見他的身影。”回答完薛妙萸的話語,袂央便將視線移向了唐蕭墨,道:“小......小墨,我那幾位師兄嘛......除了大師兄之外,其他幾個師兄是很少過來靜明堂上早課的。”
唐蕭墨面上立馬變得驚訝起來,嘴巴張大,“連倪師兄也是這樣?”
袂央起初以為唐蕭墨說的“你師兄”,她還未反應過來唐蕭墨所指的倪川穹,便擺手解釋道:“不全是這樣,應該是除了大師兄之外的師兄,都很少來。”
唐蕭墨見袂央如此解釋,變得更加迷茫起來。一旁的薛妙萸聽出了箇中究竟,便笑道:“袂央師妹,蕭墨她說的是倪川穹倪師弟,而不是你的師兄。”
“啊!”袂央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應道:“川師兄他也是不常來的。”
唐蕭墨這才頷首,明白了袂央的意思。薛妙萸別過臉來,對唐蕭墨道:“蕭墨,我們便等一等吧,或許待會兒張師伯就過來了。”
“嗯!”唐蕭墨一聽要在青木苑等候,便有些高興和興奮起來。
袂央道:“薛師姐,小墨,你們隨我入了靜明堂前廳,去裡面坐著等候師父他老人家吧。”於是,袂央便領著唐蕭墨和薛妙萸進了靜明堂前廳,待得她們兩個坐下,袂央便又給她們沏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