袂央心中大動,連忙叩謝著青木苑首座張道清。接著便跟隨著張道青慢悠悠的步子,走了幾步,又見張道青轉過身對姬夜離說道:“夜離,作為青木苑的大弟子,你也隨我一同到主殿去吧。”
姬夜離點頭,快步走了過來。
袂央踏出青木殿的那一刻,她回頭看向倪川穹,正好迎來了他的目光。“川大哥,我去了。”
倪川穹輕輕點頭,一旁的秦晝氣得差點跳起來,若不是有方不知拉著,恐怕秦晝早就向袂央撲過來進行人身攻擊了。
袂央跟著張道青和姬夜離走出了青木殿,屋外驕陽和煦,芳草清香。張道青將手中的酒壺蘆往身前一揮,一時間酒壺蘆竟然變大了十來倍,而且還能輕輕懸浮在空中,張道青翻身一躍,坐在了酒壺蘆身上。
袂央看得又驚又奇,正要感嘆之時便見一旁的姬夜離祭出一把青色玉尺,尺身加長了不少,騰空懸在了姬夜離面前。姬夜離輕踩在玉尺上,別過頭來眼神淡然地看著沒有見過大世面的袂央,姬夜離沒說什麼。張道青卻對袂央說道:“小丫頭,你是上我的酒壺蘆呢,還是要坐我大徒弟的青璨玉尺?”
一想到之前和倪川穹御劍,那飛劍令她無法站穩,還令她頭暈目眩。想到此處,袂央看向張道青,不作任何猶豫,道:“首座,我坐您的酒壺蘆吧。”說罷,便準備爬上酒壺蘆。可誰知這酒壺蘆渾身光滑如玉,袂央很難攀上。張道青見狀,面帶微笑,伸出一隻手指,在空中比劃一番,袂央立馬感到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她整個人托起。眨眼間,袂央整個人便輕輕地坐在了張道青身後。
“夜離,我們啟程吧。”
“是,師父。”
二人話音一落,酒壺蘆和青璨玉尺立馬沖天而去。
耳畔吹著無盡的冷風,雲彩也在不停地往後退去。袂央雙手死死摁住光滑的酒壺蘆,時不時四下張望。
“修真之人的仙術果真神奇啊。”袂央暗自感嘆。
當姬夜離安然御劍的樣子映入袂央眼簾,她心中暗道:“這人不愧是青木苑的大師兄,御劍竟然和走路那般悠然自得。”她又望向了姬夜離腳下的玉尺,“這東西名為青璨,青璨青璨,宛如夜空星辰璀璨一般麼?還真是好聽呢。”
袂央沉思之際,張道青轉過頭來看著她的神色,似乎也明白她心中所想,“小丫頭,你也會有駕馭飛劍來去自如的這一天的。”
袂央點頭連連,讚道:“雲璣仙術果真好厲害啊。”
張道青仰頭嘿嘿一笑,翹起個二郎腿哼哼嘰嘰的也不知道在唱什麼小曲。片刻之後,袂央才聽得清楚,只聽張道青唱道:“古來修仙望昇天,而今卻難現神顏。魔界亦有天道在,仙魔殊途卻共天。”
袂央聽得似懂非懂,她最多的是沉浸在張道青那蕩氣迴腸的歌聲裡,風聲與歌聲相互交錯,在耳邊呢喃,坐在酒壺蘆上的袂央輕輕往下看去,透過輕紗般的雲層,只見下方有瓊樓玉宇,恰似天宮。
袂央在酒葫蘆上往下張望,雖然隔得老遠,但也可以感受到雲璣派主殿的恢宏氣勢。雲璣派的建築按五行星陣佈置,在上空看來,雲璣派正好是一個五角星的形狀。在五個角端的建築同是高樓林立,草木濃郁,而在五角星中心的主殿擁有一種被萬花包被之感。水榭樓臺,泉水叮咚,無盡的霧氣繚繞其間,當真如仙人所居之處,好似仙境一般。
張道青一眼瞥見袂央大為吃驚的摸樣,嘿嘿一笑道:“小丫頭啊,我們雲璣派的佈局像不像個五角星啊?喏……”他往下方一指,“那五個角端分別是雲璣派的五脈所居之地,而中心的主殿名為輕離殿,便是掌門平日處理派中事務的地方。”
一聽到“五脈”二字,袂央便想到之前倪川穹關於雲璣派的介紹,雲璣派按著五行心法分為五脈,即:青木、鏡水、離火、碎土、爍金。這下聽張道青這麼一說,她點了點頭又向下方的雲璣派看去。
身前的張道青說道:“你看見沒有,中心的輕離殿是不是向周遭迸發出五條寬大的白石大路,分別通往五脈之處?”
袂央擦了擦眼睛,睜大了繼續往下看,倒真看見了五條大路通向五脈,除此之外,石路表面上還刻得有字,隨著酒葫蘆慢慢往下降落,袂央可見這五條白石大路上刻著的大字了。
“離火,青木,爍金……”袂央一一數道。
待得袂央、張道青和姬夜離落地,張道青微笑地說道:“每條路上刻的字對應著通往的地方,比如這刻有青木二字的大路,便是通往我們青木苑的了。”
袂央順著青木大道指引的方向看去,只覺得雲霧來回,模模糊糊,飄飄渺渺,看不到盡頭。
“修真之人不都是御劍飛行,來去自如的麼?我們剛才不也是御劍過來的麼?為何還要修建這些工程量巨大的道路呢?”袂央不解。
張道青眉毛舒捲,笑道:“小丫頭,不是每個門下弟子都能御劍飛行,要達到隨意使用御劍術境界,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這些路,自然是用來給那些還未掌握御劍術的弟子們行走的。”
袂央會意,輕輕頷首。
半晌之後,張道青饒有趣味地說道:“就算沒有特意去修建這些道路,但有人的地方,終究還是會有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