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山城一處較偏僻隱秘的大院,大院綠蔭如蓋春意弄人,在這萬物生機之下映襯著白玉虎那張陰沉而佈滿殺機的臉。
他早已沒有了當初的鎮定,特別是當得知秦山前往嵐山城為玉風堂親筆題匾的時候,他就知道所有的詭計已毫無作用。
就連煉藥師公會和大監察部都被他這件事搭了進去,白玉虎想憑自己搞垮玉風堂已不現實。
可白玉虎不甘心,他一心想要阻攔玉風堂的崛起。
現在他非但無法阻攔,還只能眼睜睜看著玉風堂在大炎聖朝如野火燎原般瘋狂的蔓延滋生,內心的挫敗感讓他感到了一種無力。
從一開始用計陷害玉風堂到現在,他連一次都沒成功過,難道真的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白玉風從一開始的一個人,到現在身邊人才濟濟,一個周子棟就搞定了玉風堂的一切。
難道從一開始阻擋玉風堂就是錯誤的嗎,難道白氏家族終歸還是要落到白玉風的手上?
幸好白玉虎也不是一個人,雖然他沒有那些收羅人心的辦法,但他手上有一筆不菲的財富,再加上他身後又站著白氏家族,他憑此也能收攏一些人。
何捕頭此刻就正恭敬筆直的站在白玉虎身前,恭敬而不失本身的尊嚴,他獨有的那隻眼睛依舊那麼清澈。
“現在玉風堂大勢已定,普通手段已無法制約玉風堂的發展。”
何捕頭的語氣冷漠而無情,他的神態雖然和之前並無二樣,但這種冷酷的言詞卻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不過這樣站在白玉虎的身前,他本來也就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何捕頭。
白玉虎說道:“也就是說,我們沒辦法對付玉風堂了對嗎?”
何捕頭卻搖了搖頭道:“不,辦法還有很多,只看你敢不敢冒險。”
白玉虎說道:“你指的險是來自大炎聖朝?”
“不錯,秦山的態度誰都能看的出來,誰與玉風堂為敵就是和大炎聖朝為敵”何捕頭頓了頓接著道,“所以一旦採取手段就不能留下絲毫痕跡,做完之後直接離開大炎聖朝。”
白玉虎說道:“你呢?”
何捕頭說道:“這個世界值得我留戀的東西已經不多,只要能讓我那二老過上好日子,我自當留下,一旦出事我會頂下所有罪名。”
“看得出你是一個很孝順的人。”白玉虎目光迴歸平淡,道,“你有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現在白玉風幾乎已經不管玉風堂了,玉風堂的發展完全在依靠周子棟而飛速擴張,周子棟如果出了事,玉風堂將會面臨不可估量的損失。”
何捕頭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曾經的善良似是披在身上的一張面具,現在他已把這張面具撕了乾乾淨淨。
白玉虎皺了皺眉,道:“但要對付周子棟也不容易,白玉風一定已經在她身邊裝備了最強的保護力量。”
何捕頭說道:“這是自然,但我們對付周子棟豈非比直接對白玉風出手要容易了多?”
白玉虎說道:“這倒是不錯。”
實際上白玉虎已經在潛意識裡承認了白玉風的強大,所以他也才會這麼輕易的同意何捕頭的觀點。
何捕頭接著道:“周子棟這個人身上最大的弱點就來自於他的父親周元,你說這個時候如果有一個訊息遞到他手上,在某一個錢莊內有她父親周元為其存有一筆不菲的財富,讓她帶上自己的手印親自取來,她會有什麼反應?”
白玉虎的腦子一時好像有些轉不過彎來,他問道:“這是什麼意思,意義在哪裡?”
何捕頭說道:“假如她取到手的那堆東西里面有一種名為尖牙滅魂丹的毒丹,而且還是已經被捏碎的丹粉,她開啟包袱之後會如何?”
白玉虎的眼睛亮了:“沒錯,她修為有限,怎麼可能抵擋住這種劇毒之物。”
何捕頭說道:“你以為這個主意如何?”
“不錯,相當不錯……”白玉虎說完之後將一張卡片遞給何捕頭,緩緩說道:“這裡有黃金一萬兩,足以讓你為二老安排好一切。”
何捕頭依舊是面無表情,他微微低頭道:“多謝。”
白玉虎說道:“但你應該知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絕不會原諒那種拿了錢就直接跑路的傢伙,我可以隨時要了他們的命,你明白嗎?”
何捕頭說道:“你看我像是那種拿了錢就跑路的人嗎?”
白玉虎看了何捕頭好久,這個在他面前完全無所畏懼的獨眼男子,他忽然笑了,“你不像,你確實不像!”
何捕頭懷揣著這張卡片離開大院,他穿過重重街道,最後來到一座不亞於剛剛那座豪華大院的院子之內。
這裡有兩個垂暮老人,四周還有幾個僱傭的下人正在收拾打掃,看到何捕頭到來,二老的眼睛立刻閃爍出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