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山城城主府。
城主趙金鑫是一個大腹便便滿臉橫肉的中年人,鼻子下面那兩撇八字鬍像極了供奉財神爺上面的那兩撇鬍子。
事實上現在坐在太師椅上的趙金鑫自己就是個財神爺。
他曾是一個富甲四方的大財主,不過他覺得城主這個位置好像比商人來錢還要快還要多,於是他放棄商人這個身份,用盡手段坐上了現在的這個位子。
至少這個位置你根本不用操心任何商業上的運營,每天就有源源不斷的人把錢送到自己手上,可謂是零成本大收入。
唯一的麻煩就是他有時候得管理城池四方的各種大小瑣事,儘管有他身旁這位頭腦靈活做事到位的軍師公孫鵬,但有些事情他也免不得要親自出馬。
比如說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白玉風,這個在不到一年時間把玉風堂經營的人盡皆知的年輕人就是個*煩。
趙金鑫努力保持著自己一城之主的威嚴,他說道:“白玉風,你可知你已犯了砍腦袋之大罪?!”
白玉風微笑著說道:“回城主大人,草民的腦袋只有一顆,這一砍可就沒了,所以草民暫時還不想砍了它。”
趙金鑫面色一怔,站在他旁邊的公孫鵬怒聲道:“大膽刁民,見城主不跪乃至出言不遜敷衍了之罪一,你所煉製的清靈丹毒死整整二十五條人命罪二,這兩條罪名加起來,你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白玉風依舊面色不變,他說道:“既然我都已經死罪難逃,這跪與不跪敷不敷衍又有什麼區別?”
公孫鵬剛想說話,趙金鑫忽然開口道:“我覺得他說的還挺有道理的啊!”
公孫鵬、何捕頭盡皆怔住,一臉無語的表情讓趙金鑫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他連忙又說道:“你毒死二十五條無辜人命,現在證據確鑿,你可有話要說?”
白玉風說道:“城主大人,我想問您個問題。”
公孫鵬再度怒喝道:“死到臨頭,你居然還敢問城主問題,我看你是……”
趙金鑫連忙說道:“犯人也有說話的權利,看他有什麼要問得。”
看到趙金鑫和公孫鵬這二人詭異的對話,白玉風甚是奇怪,他們二人說話本該以趙金鑫為主導才是,可公孫鵬卻隱隱有凌駕趙金鑫之上的意思,這豈非一大怪事?
公孫鵬皺了皺眉,他看著白玉風說道:“你有什麼話要問?”
白玉風說道:“敢問城主大人,我這玉風堂的名氣如何?”
趙金鑫連忙說道:“自然聞名四野,玉風堂的丹藥更是救助過嵐山城內外無數百姓。”
白玉風接著道:“那我有什麼理由自己親手毀掉這發展大好的玉風堂?”
趙金鑫搖了搖頭道:“沒有理由!”
公孫鵬大怒道:“你救過人又如何,也掩飾不了你殺人的事實,你是沒有理由殺他們,但你能確定不是因為你煉丹失誤,把那些救人的丹藥煉成了要命的毒藥?”
白玉風面色不變,他說道:“請問你是城主還是他是城主,我和城主說話,有你插嘴的份?”
公孫鵬面色一僵,旋即勃然大怒:“放肆,我乃城主大人親賜軍師之職,理應為城主分憂解難,你藐視公堂,無視尊卑大小,何捕頭,杖責二十以作懲戒!”
白玉風微微冷笑一聲道:“你究竟是想為城主分憂解難還是另有圖謀,你自己心裡有數吧。”
公孫鵬身軀一顫:“你……”
他忽然看向何捕頭怒道:“你幹什麼吃的,還不動手?”
聽到公孫鵬的命令,何捕頭頗為難堪,白玉風看起來的確有些無視他們,但也還不至於達到直接杖刑的程度。
況且玉風堂救過自己父親的命,在路上白玉風又救了自己一命,自己怎麼可能對救命恩人用杖刑?
白玉風忽然看向趙金鑫說道:“城主大人,您覺得我應該被杖責嗎?”
趙金鑫幾乎下意識說道:“不應該……”
但這話說出去他就後悔了,一旁公孫鵬的氣勢愈發凌厲,趙金鑫竟隱約有畏懼之色出現,白玉風更加肯定這二人大有問題。
白玉風似笑非笑著說道:“城主大人說免除杖責之刑,軍師,您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公孫鵬沒有說話,但他眼中憤怒的火焰幾乎要奪眶而出。
從白玉風開口到現在,他們似乎就在被對方一直牽著鼻子走,偏偏除了忍讓之外還什麼都做不了,公孫鵬這一肚子氣著實要被憋壞了。
但緊接著,公孫鵬卻忽然詭異一笑,他說道:“我怎麼會有意見,我只是想為這嵐山城的百姓們主持公道而已,有意見的是這些可憐的百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