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秦懷玉微微一愣,問道:“回去,他什麼時候走的?”
先前她在院子裡跟人說話的時候,回頭還看見顧明淵呢,怎麼這一轉眼就走了?
聞言,那侍衛想了想道:“王爺走了約莫有一刻鐘了,說是見您玩的開心便不讓人驚擾您。”
這話倒像是顧明淵的作風,秦懷玉點頭應了,又想起一事來,因問道:“那你怎麼沒跟去?”
這侍衛秦懷玉是認識的,他叫趙徵,跟在顧明淵的身邊已經十餘年了,可以說是他的心腹。
但就是這麼一個走哪兒都跟著的心腹,怎麼會留在這裡,而不是跟著顧明淵離開?
見秦懷玉詢問,趙徵面色不變,依舊恭聲道:“王爺擔心別院安全,特地命屬下留下來保護您。”
聽到他這回答。秦懷玉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這侍衛的話應當是真的,雖說對顧明淵臨時離開有些不大高興,但她也知道對方怕是有事情要辦。
總歸她也不是小孩子,不需要顧明淵時時刻刻都陪在自己身邊的。
正在這時,下人過來回稟,說是晚膳已經做好,問端到哪裡。
秦懷玉看了一眼,道:“送到我房間去吧。”
她玩了這一下午也累了,顧明淵有事情出去,一時半會回不來,她索性吃完飯先歇著,等顧明淵回來,再問他去哪裡好了。
只是秦懷玉沒有想到,她這一夜都沒有等到顧明淵回來。
……
夜色昏沉,有血腥味兒從房中飄出,鐵鏽的腥甜混合著慘叫聲,驚擾了樹上的寒鴉,嚇得直衝天際。
房中燃著燭火,隨風吹動著,顧明淵的半個身子都隱藏在暗處,看著眼前那個被行刑之人,眸光裡沒有半點波動。
“王爺,人昏過去了。”
聽得這話,顧明淵方才抬眼看了看,淡淡道:“潑醒。”
“是。”
黑衣人將預備好的鹽水潑在那人身上,旋即便聽得一聲淒厲的慘叫,被五花大綁的男人半死不活的睜開了眼:“有本事,就,殺了我!”
那人的聲音裡都帶著微弱,彷彿隨時都能斷氣一般。但在場之人卻都清楚,他不會死。
畢竟才被灌了參湯吊命,還有丹藥續著,只要顧明淵不想,那他便是求死不能。
但也求生不得。
顧明淵見他硬氣的模樣,勾唇冷冽一笑,剛想說什麼,卻聽得門外有敲門聲響起:“王爺,貴客來了。”
顧明淵起身,經過那人的時候,淡淡道:“你倒是條忠心的狗,可惜跟錯了主人。本王給你時間,夜長著呢,慢慢想。”
眼見得顧明淵就這麼走了,那些黑衣人則是繼續將手中的刑具拿了起來,漠然道:“還不招?”
裡面悽慘的叫聲飄散在夜空中,顧明淵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夜色,見那漆黑如墨的天,便又收回了眸子。
隔壁的房中有人在等著他,分明一牆之隔便是悽慘至極的叫聲,那人的神情卻是半分都沒變,只是在看到顧明淵的時候,卻是忍不住蹙起了眉頭:“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