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之上,要喝酒的,想必只有容喚和君千殤,而因為千年醉本身就是酒,所以更能讓兩人毫無防備,只要放倒了兩人,那麼剩下的容瑤和修月,威脅就不是很大了。
倒是好算盤。
聽到寒柔的名字,容瑤也掃視了一眼周圍,果然沒有看到寒柔的身影。
不等著她問,修月就開口道:“寒柔在屋內。”
容瑤不解地看向她。
修月邁開腳步,三兩下走到了容瑤的臥房,她剛剛一直在觀察著,寒柔一直沒有從裡面出來,在容瑤發怒的時候,眾人都跪在了地上,她若是一下子出來,必定十分引人注目,自然只能一直呆在屋子裡。
正好讓修月有了一個甕中捉鱉的好法子。
修月一腳踹開了房門,果然,寒柔正跪在地上,乖乖的一動不動。
身後的容瑤也跟了上來,隨意看了眼寒柔,便走了進去,翻騰了一下被褥和梳妝盒,她這才皺眉道:“東西被人動過了。”
跪在地上的寒柔聽到這話,竟然挺直了腰板,目不斜視地看向容瑤,擲地有聲道:“郡主,我闖進郡主的屋子,是想要偷銀兩,若是郡主要懲罰奴婢,奴婢沒有二話。”
這話說的就連修月都愣了一下。
容瑤哭笑不得道:“你這是為何?”
彷彿被問到了難處,寒柔微微垂下眉眼,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她欲言又止地抬頭看了眼容瑤,這才緩緩開口:“郡主,我前些日子難受,不得已去看了醫生,這才發現,我竟然,我竟然生了病,這病古怪的很,要很多銀兩,但是寒柔一個婢女,又哪裡來那麼多,這些年的積蓄都花光了,不得已,這才用了這個法子。”
說著,她還一把撩開了手上的衣服,一顆顆紅色的小痘痘密佈在整個手臂,看著讓人都直犯惡心。
只是露出了一下,寒柔便立馬將衣袖收起來,帶著哭腔,低聲道:“寒柔是一條賤命,但是卻也想好好活著,希望郡主給寒柔一個機會,饒了寒柔這次吧。”
那飽含淚水的眼眸,那不得已的神態,就連那滿是紅疹的手臂都觸動著每個人的善意之心,讓人忍不住相信她。
但是修月卻十分清楚,不過是不久前,她還和蕭主事好生在屋內廝混,那能瞬間淪落到這番田地。
容瑤似乎信了,眼神中有些不忍,看了眼修月,正準備開口。
修月卻直接道:“你為了自己生命,悄悄偷盜一些銀兩倒也算是有情可原,但是你為何偷換千年醉?”
寒柔搖搖頭,可憐道:“奴婢,奴婢只是想讓容喚公子睡下,否則,奴婢哪還有命啊。”
情真意切的演說。
修月冷哼一聲,緩緩道:“你可知,那千年醉有多珍貴,是容府準備送給皇上的,卻因為你的過失,現在少了一瓶,你這是蔑視皇恩啊。”
這一頂帽子扣下去,寒柔也沒有辦法啊。
果不其然,寒柔原本一直委委屈屈的眼神頓時憤然地看向了修月,一副惱怒的樣子,眼眸深處的惡毒都要比地上的泥土厚了。
修月又輕聲道:“君公子似乎醫術了的,不如替這寒柔姑娘看看。想必,寒柔姑娘之所以治不好身上的病,也是因為外面的醫師都有些醫術不精吧。”
說著,她便示意君千殤上去,一邊白衣不染的君千殤接收倒修月的視線,無奈笑了一下,卻走到容瑤身邊,輕輕道:“郡主往後一些吧。”
那語氣太過於溫柔,容瑤退後一步,卻仍舊怔怔地看著面前的君千殤。
寒柔跪在地上,拉著袖子,一副抵死不從的樣子,她倒是委屈地看這修月,大聲道:“我一個女子,若是讓君公子看了身子,我以後如何活啊?”
說罷,拉著袖子的手又緊了幾分,跟顯可憐了。
修月冷哼一聲,說道:“你剛剛都撩開了,也沒見寒柔姑娘如何啊,更何況,這君公子算是一等一的神醫,在他眼中自然是沒有男女之分的。”
說著,她上前一步,直接拉住寒柔的手臂,輕輕一扯,將她的身子往後一到,兩力相加,修月緊抓的袖子頓時撕裂,露出了佈滿紅疹的手臂。
寒柔大叫一聲,伸手想要阻止修月,都直接哭了出來。
院子裡也傳出了幾個丫鬟可惜地嘆氣聲,一個個看向修月的目光都有些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