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月點頭,看著春柳,柔柔笑了。剛剛有些著急,希望自己的笑意可以緩解剛剛給春柳帶來的緊張感。
簡單洗漱了一下,吩咐春柳不要進入自己的屋子,修月就關窗鎖門,準備研究一下那個土壤了。
開啟封存土壤的那個櫃子的時候,撲面而來的陰氣讓修月都有些不適應,冷笑了一下,那個包裹土壤的布子已經完全被鮮血凝固了,端在手上硬邦邦的。
修月將它放置在桌子上,又拿出自己雕刻好的桃木小匕首輕輕割裂開,土壤終於顯露出來,但是已經沒有那些黑紅色的血跡了,只剩下一些腐爛的雜草。
她將懷中原本封存血跡陰魂的陰魂符拿出來,放在一旁,將一旁的茶水倒了一點在桌子上,就這茶水就在桌面上勾勒起來,不一會兒,一個五行陣法已經將土壤和符紙囊括在其中。
修月手指一頓,食指輕點在符紙上面,唇齒輕張:“遁。”
話音剛落,茶水漸漸動作,逐漸在桌面上形成小男孩的臉,只是面孔已經不在猙獰了。
修月開啟土壤,將土壤順著茶水形成的小男孩的臉龐撒下去,頓時,那個臉更加明顯,也完完全全呈現在了桌面上。
若是一般人看到這幅場景,一定會害怕,但是修月卻很是鎮定,甚至都沒有考慮這個陰魂要是忽然暴起會如何。
不過要是讓修月回答這個問題,她也一定會冷笑一聲,拿出旁邊的那個桃木匕首,狠狠刺下去。
土壤漸漸將桌上的水跡吸收,小男孩的臉更加的鮮明,而面部表情也更加地柔和。
修月看著這幅場景,輕聲道:“為何附著與土地啊?”
雖然桌面上小男孩的表情沒有動作,但是一旁的茶壺卻漸漸懸空,又漸漸傾斜,茶水順著插嘴流出來,然後又落在桌面上,逐漸形成一行看不真切地字跡:
有人殺我。
修月看著桌面上的字跡,又問:“是誰?”
字跡隨之一變:有人殺我。、
就在修月還想問什麼的時候,桌面上的茶水卻忽然暴動起來,有人殺我四個字逐漸佈滿整個桌面。
修月嘆息一聲,拿出一旁的匕首,狠狠刺在土壤上面,嘴裡緊接著念道:“皇天后土,生靈在已,成昏往往,追究何故!”
修月輕輕閉住眼睛,匕首隨之轉動,最後點在一旁又變成空白的符紙上面。
桌上的土壤迅速回收,茶水也消失不見,原本一直凝聚的土壤竟然慢慢變得鬆散,散落在桌子上看上去毫無生氣。而一旁被匕首輕點的符紙上面,又出現了一個小男孩的影象。
小男孩閉著眼睛,一臉痛苦,那楚楚的痛苦彷彿要透過紙面一樣。
修月將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好之後,又將桃木匕首別在腰間,將一旁的東西收拾整理歸位之後,修月坐下來,準備給符紙上面的小男孩超度。
他還很小,卻被困在土地裡面,陪伴他的只有腐爛的草和潔白的枯骨。
修月咬牙,蕭主事,你的罪孽,要怎麼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