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是傷懷什麼呢?”梅良瑜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繼續斟著酒說道。
“前朝的事讓我煩心,後宮裡也不消停,我這個皇帝,可是舒心?!”宮澤坤煩悶的心情無處消解,好在有梅良瑜作為一個局外人可以一說。
前朝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要說危急,到也算不上,頂多是給北夏會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目前來說並不是什麼要緊的大事。
他方才還道什麼事情能讓他這樣憂心,原來是後宮。
後宮的事情他作為局外人倒也是看得清楚,只是他多說無益,反而過於偏袒的話還會給莫然和自己惹來麻煩。
但一句話都不說,也不是他的作風。
“皇上,皇長子已經出世,您可有立後的打算?”他這一句話把沉浸在酒醉裡的宮澤坤叫醒了。
“你說立庭妃?”宮澤坤不可置信的看著梅良瑜。
“臣無此意。只是想聽一下陛下是什麼意思,畢竟宮中兩位妃位,又有一個皇子,朝中難免猜忌。陛下給個意思,臣也好去堵住攸攸之口。”
面上說的風輕雲淡的,可他撘扶在腿上的手卻
“不會是庭妃,讓那些擁護何家的人也莫要肖想,後位,也只能是莫然的。”宮澤坤這話到也是說的明白。
梅良瑜瞭然得點點頭,說:“那皇上該早做明示才對,就算別人不說,庭妃怕也是有那個臆想的。論說這後位,沒有女人不動心,更何況是世族大家中的女子。”
他聽了擺擺手,“庭妃不會有那個想法的,她的性子溫婉也識得大體。更何況莫然進宮時,我給了她半幅皇后儀仗。”
“庭妃也是個聰明人,不會不明白我的意思。”
梅良瑜搖了搖頭,要說庭妃沒那個野心他是斷斷不會相信的。
要是她沒野心,那天也不會把莫然叫去參加什麼賞花宴會,還在宴會上暗示那些官家女眷們莫然是北慶王府的女人。
可庭妃說的那些話宮澤坤都不知道,他才會說庭妃溫婉。
但這些話,皇上在宮中都不知道,他現在是萬萬不能說這件事情的。
一個異姓王爺,把宮裡的主子們之間的事情知道的那麼清楚,傳出去,對皇上,對梅良瑜,都是一個麻煩。
“那皇上何時立後?”
“以後再說吧。”宮澤坤語氣含糊的就說過去了,“她現在還沒個正經的身份。”
這一點梅良瑜也是知道的,要是沒有庭妃的那件事,皇上給莫然安的身份或許已經安排好了,只是現今莫然被立為儷妃,太過匆忙,那個身份沒派的上用場。
西南多有富家貴族的歸隱之處,他當時找了好幾家對比權衡,這才選中一家。
這家人的女兒幼時早逝,而後他們就隱居在西南山中獨居,知道此事的人也不多,年齡也吻合。
他們也是樂得牽這段姻緣。
原本這一切都已經快要安排好了,只等來年他上書選妃把莫然安插進去。
庭妃一鬧,皇上明晃晃的把人牽走,是怎麼也圓不過來得了。
“皇上,原本些句話是臣的越界,但不得不說。”梅良瑜少有的嚴肅神情。
“莫姑娘,她該是值得最好的。”
“她的付出,心胸,連臣都自愧不如。”
“立妃為後這些都不足以償還與她,她是個好女子。”
“皇上……萬不能對她不起。”
他一連串的說出了這些話,沒留下給宮澤坤反應的時間,生怕自己沒有那個勇氣說出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