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我需要知道關於伊邪那美和八岐大蛇的所有資料,哪怕是神話傳說也全部收集起來吧。”
“你要這些幹什麼?”隱私性極高的車後座裡,老人疑惑的看著面前的少女。
“我有些事情需要弄清楚,你先收集,等我處理完其他的事情,我有事要跟你和老哥商量。”
“記得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哪怕似是而非的神話也要,在我弄清楚這些事情之前,以深潛器還未完全檢測完畢為由,延遲下水時間。”
“不搞清楚之前,那片海溝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好,那你現在要去幹什麼?”老人問。
“我先去留個後手。”白髮紅瞳的少女一字一頓:“這一次,劇本由我來寫。”
……
玉藻前俱樂部。
水晶玻璃無縫拼合而成的地板上,五色燈光變幻,古雅的木柱和紅牙飛簷,硃紅色的木樓梯沿著四壁盤旋,整個空間空靈剔透,像是佛經中所說的琉璃世界。
漂亮女孩們呈上一杯又一杯的清酒,高跟鞋敲打在晶瑩剔透的地面上,她們竭盡全力走的婀娜多姿,緊身裙下的臀部和大腿繃的緊實。
舞池裡,身穿楓紅色和服的女孩們翩翩起舞,她們塗抹了金粉的肌膚像是金色綢緞那樣細膩華美,隱約可見模糊的花紋,細看都是用日文書寫的小詩。
這裡便是玉藻前,東京最奢靡的頂級俱樂部,男人的天堂。
而今天的玉藻前俱樂部早早的清了場,只為迎接學院本部而來的幾位客人。
和喧鬧華麗的俱樂部內相比,露臺清清冷冷,就彷彿另外一個世界。
“明非,你可以幫我這個忙嗎?”
露臺之上,源稚女語氣平靜,臉上也沒什麼多餘的表情,隨意的就像是請人離開的時候幫忙帶點東西走。
這種小忙又有哪個朋友會拒絕呢?
可問題是她要帶走的不是東西,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是她親口承認的“我的女孩”。
路明非不由得愣住了,心頭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他遲疑的看著面前的源稚女,猶豫著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總覺得這像是在託孤。
就彷彿電視裡面那種即將去決鬥的武林大俠,拜託自己的好友照顧妻兒,而說出了這種話的人一般都再也回不來了,就像什麼必死的flag。
雖然他們的確很快就要前往八千米深的極淵執行風險性很高的任務,但如果他記得不錯,師姐好像不下水吧?
這種像是託孤遺言一樣的話,難道不應該他們這些下潛的人來說嗎?
可源稚女就像是沒看到他臉上的疑惑一樣,再次重複了一遍。
櫻井小暮也察覺到話頭不對了,她下意識的看向源稚女,微微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可看著女孩那張平靜的臉,終究還是把都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安靜的保持了沉默。
因為她知道源稚女是個很有主意的人,從她們最開始相遇時就是。
櫻井小暮也時常不明白源稚女的想法和用意,哪怕她們算是最親密的人,甚至直到現在她也時常弄不懂她那些突如其來的莫名舉動。
但漫長的相處下來,櫻井小暮已經養成了不問緣由直接聽命的習慣,這一次也不例外。
氣氛驟然變得有些詭異,安靜的只能聽到屋內隱約傳出的喧囂聲,路明非抓了抓頭,十分糾結的模樣。
“師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需要明白,我只是希望你能答應這個請求,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麼意外,請你去接她帶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