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上杉越趴車底,他那位漂亮的女兒坐副駕駛。
略有些遺憾的龐貝整了整衣領,走向那破舊的小院,他沒有敲門,鐵門就在他面前開啟,庭院中空無一人,樹葉寂寞的隨風搖曳。
灑滿陽光的破舊大廳裡,一位身穿白色長袍、修士般的老人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雖然環境破舊不堪,但姿態安寧,彷彿古代的賢者。
龐貝推門而入,根本沒看那老人,而是拿著一朵不知名的野花,深深地聞了一下,像是陶醉在香氣中。
這花是他在門口草垛裡隨手摺的,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但開得很燦爛。
老人似乎並不介意他的囂張和放浪,目視前方,保持沉默。
龐貝把玩著那支野花,來到椅子上坐下,那把椅子放在老人前方,似乎早已為他準備好。
“找到你可真不容易,龐貝。”老人緩緩地說。
“祖宗你這麼急著召喚我是為什麼?”龐貝翹著二郎腿,還是吊兒郎當的模樣,“不會是找我算賬吧,我是做了對不起家族的事情,但我可不準備道歉。”
“你總是這樣叛逆,愷撒也不過是遺傳了你吧。”老人緩緩的說:“但你終將會明白家族的苦心,也終歸會回到家族的懷抱。”
“家族也會原諒你的冒犯,就像長輩重新包容犯錯的孩子。”
“少說點這種有文化沒營養的話行不行?你現在說話的風格就像從中世紀的古墓裡挖出來的吸血鬼,”龐貝頓了頓,“看起來也像,快點,找我有什麼事?還專門跑到日本來。”
這是很荒謬的一件事,因為面前這個老的快要死了的老古董應該是那種動一下都很艱難的角色,結果硬生生追到了日本來,只因為龐貝此刻根本不聽家族的召喚,甚至狠狠給了家族一個背刺。
按照龐貝對這些老東西的瞭解,他們現在最想做的應該是拿大炮把他和整個蛇岐八家一起轟掉,最好轟的連渣都不剩,這才符合他們西西里強盜的作風。
然而事實是他們也確實這麼做了,只可惜最後得到的結果是自己大本營被轟完了,而蛇岐八家一點都沒傷到。
於是老東西遇到事兒了也不得不犧尊降貴,來專門面見他這個家族的叛徒。
龐貝只是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事,能讓他低下那顆即使入土了,恐怕也仍然高傲的頭。
“愷撒不能在日本的控制下了,源稚女無法控制,她就是個惡魔!”老人言簡意賅:“愷撒是你的兒子,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你難道就不擔心嗎?”
“沒有啊,我反而覺得他在日本比在家族安全多了。”龐貝聳聳肩,“至少日本沒人逼著他娶新娘生孩子。”
“他是家族的繼承人,為家族生育純淨的後代是他的責任。”老人沉默良久,看著滿不在乎的男人,最終還是決定懷柔。
他用了輕柔但不失威嚴的語氣,“加圖索家族的主人,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主人,除了那黑色的主宰,將再沒有對手。”
“而那黑色的主宰,終將被我們打敗,他的一切將由我們繼承,我們將成為世界的主宰!”
“世界的主宰?真好笑啊。”龐貝說著,然後就真的笑了起來:“難道不是赫爾佐格的實驗失敗,你們需要新的實驗品?”
“白王的王位,你們已經徹底失去了,這讓你們慌了是吧,所以現在開始白日做夢了,黑王,你們也配碰瓷黑王?”
“你們想透過愷撒和陳墨瞳生出至尊,但你們能保證最後生出來的不是怪物嗎?”
“哦,對了,差點忘了,你們不在乎啊。”龐貝笑了,眼底卻盡是毫不掩飾的嘲諷:“反正怪物可以殺掉,孩子也能重新生,就連新娘都可以重新制造,最好愷撒最終也能成為像我這樣的種馬,這樣你們就滿意了。”
“所以,為了那可笑的王座,究竟還有什麼噁心的事是你們做不出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