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著高遠的天空,好像回憶起當初的那片海,那張總是不正經的臉上滿是溫柔和悲傷。
“真棒,不愧是我的女孩啊……”
——
源稚女的動作太快了,快到沒有任何人反應過來。
直到鮮紅的血飛濺,火紅的刀光閃了眼,他們才滿是驚愕的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風間琉璃你幹什麼?!”愷撒下意識的低吼出聲,可源稚女就像沒聽到一樣,萊瓦汀狠狠刺入了昏迷老人的肩膀上,殷紅的血瞬間將地染紅。
她手腕轉動,剜出了一大塊血肉,萊瓦汀鋒利的刀刃也對準了心臟的位置,只要她手腕用力,就可以把昂熱從胸膛的位置直接切成兩半。
血濺到她的手上,濺到她面無表情的臉上,素白的長髮隨風飛舞,源稚女抬起眼,眼底是比血還要鮮紅的顏色。
這一幕太像反派了,如果說之前愷撒對源稚女的立場是懷疑的話,那現在他就已經可以篤定了。
他揮起獵刀,猛地衝上想要阻止,可源稚女只是微微一揮手,一隻屍守就猛的撲了上來,對著愷撒的腦袋就張開了血盆大口,鋒利的牙齒像匕首,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寒芒。
愷撒不得不揮刀抵抗,同時後退躲避,屍守朝著他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腥臭的風撲面而來,愷撒忍著噁心,朝著還在發呆的其他人大吼:“愣著幹什麼?!就眼睜睜的看著她殺了校長?”
楚子航似乎十分猶豫,最終還是咬了咬牙,用力握緊村雨,朝著源稚女劈了過去。
源稚女再次揮手,給了楚子航和愷撒一樣的待遇,一隻屍守竄出攔住了他。
女孩似乎是有些煩了,發出了不耐煩的輕嘖聲,而伴隨著這聲音,一隻又一隻的屍守湧了過來,將源稚女和其他人徹底隔絕開。
“源稚女你到底想幹什麼?!”諾諾發出難以置信的質問:“你為什麼要殺校長?”
路明非已經完全看呆了,隔著層層疊疊的鬼影,他已經看不清源稚女的輪廓了,但那柄古怪武器散發出的璀璨紅光卻是那樣的刺眼,映照著女孩那張蒼白的臉。
她甚至懶得抬頭看他們一眼。
路明非終於沒辦法再自欺欺人了。
事情已經很明確了,蛇岐八家的背叛源稚女不可能不知情,她甚至可能是其中的主導者,無論這裡面有什麼隱情,日本確實選擇背叛了學院。
不僅如此,源稚女現在甚至還準備直接殺了校長。
沒有比這更直接的背叛了,連他想為她找個理由都不能。
可是路明非想不通為什麼,蛇岐八家的背叛可以理解,畢竟沒有誰願意一直仰仗他人鼻息,正所謂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
可他不明白源稚女為什麼要殺昂熱,難道非要把將軍殺了才能頂替他的位置?
好吧,其實他也不是很想搞清楚為什麼,他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昂熱對他很好,好到學校裡都在傳他是校長的私生子,可如果不是源稚女,他根本不會來這個學校。
路明非呆呆的站在原地,但他很快發現他其實並不需要選擇,因為他太弱了,弱到源稚女甚至懶得讓屍守去招呼他,若到他的選擇無關緊要。
這大概是屍守們打過的最憋屈的一架,無論是尖銳的獠牙還是削鐵如泥的利爪,甚至那粗壯的蛇尾,它們都不敢用,生怕把主人這些弱小的朋友們撕碎。
它們只能靠自身強悍的防禦力,和怎麼殺也殺不完的數量優勢組成洶湧的“人牆”,隔絕他們靠近。
從這還是能看得出來源稚女還是手下留情了的,至少旁邊那個一巴掌大概就能解決他們所有人的屍守之王沒動,安靜的就像一隻乖巧的狗,只是這狗未免太大了些。
只是一眨眼,大家和源稚女這些不怎麼可愛的小寵物就打成了一團,唯獨只有路明非格格不入,彷彿一個誤入戲場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