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們還不離開日本是在等什麼呢?”廣告車上,路明非縮著脖子,小聲逼逼。
愷撒表情嚴肅,聲音低沉:“難道你就這麼甘心離開?那群該死的日本人有事瞞著我們!海底那麼多鬼東西他們一個字沒提!他們居然還給我們頒佈通緝令!”
他們剛從卡塞爾學院在日本境內唯一的安全港裡離開,所謂安全港並不是真正的港口,而是秘密中轉站。
卡塞爾學院在世界各地設定了幾百處安全港,付錢請當地的人代為管理,如果專員在國外活動時遭遇危險,就可以前往安全港避難。
但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家安全港已經撤銷,變成了一個帶點擦邊的新潮網咖,最離譜的是身為一個網咖網路卻有問題,連卡塞爾學院都搜不到,他們不但無法與學院取得聯絡,還直接暴露了自己。
原因是因為他們的通緝令已經上了電視,罪名是走私核燃料,恐怖襲擊和強暴幼女,在日本境內的危險分子中排行都十分靠前。
網咖的老闆認出了他們,並偷偷報了警,但來的人不是警察而是黑道。
如果不是愷撒的言靈提前聽到了動靜,以及運氣好,蛇岐八家沒派出什麼夠分量的人來,他們這會兒說不定已經被抓了,等待著他們的好同學風間琉璃的審判。
但即使這樣,他們也硬生生被逼到走投無路,蛇岐八家就是日本的影子天皇,日本是他們的地盤,在這裡他們手眼通天。
警察,監控,甚至是路邊的每一個無所事事的小混混,都是他們的眼睛他們的走狗,而愷撒三人人生地不熟,甚至連語言都不通,已然被逼到絕境。
於是,在看到路邊掛滿彩燈的廣告車,發現他們在招人後,立刻果斷坐上了車,此時他們就擠在這狹小的車廂裡。
“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要趕快離開日本啊!”路明非苦口婆心:“這日本分部明顯有問題,學院的安全港都沒用了,還不走等著被警察抓嗎?”
“就這麼灰溜溜的被趕走可不是我的風格。”愷撒不為所動:“至今為止這世界上還沒有人能讓我出局!無論是什麼局!”
“這種時候就不要在意這點自尊了吧?”路明非哭喪著臉,轉頭看向一旁的楚子航:“師兄,你說呢?”
楚子航面無表情的坐在一旁,在搖擺的車廂裡依舊保持著挺拔的身姿,聽到詢問,他點了點頭:“日本現在確實很危險。”
路明非頓時眼睛一亮,真慶幸師兄還沒有糊塗腦袋清醒知道明哲保身,不至於一根筋的在這裡跟人家地頭蛇硬剛。
“所以我們得掌握主動,要搞清楚日本分部到底想幹什麼,和學院取得聯絡之後才能順勢反撲。”楚子航說。
“別啊!我們勢單力薄怎麼跟人家地頭蛇鬥?完全可以先回卡塞爾學院再從長計議啊!”
“而且收拾該死的日本人也可以交給昂熱校長來做,不是說之前就是他將日本收拾的服服貼貼的嗎?專業對口了都!”
路明非都快急死了,他的小夥伴們都一臉嚴肅,顯得他像個智障。
“別想了,到處都是通緝令的情況下,我們怎麼離開日本?”愷撒說:“海關和機場等地方一定有嚴密監控,我們還沒有錢,更何況你的好師姐不會放過我們。”
“其實我覺得這事兒應該有誤會。”路明非小聲逼逼:“師姐當時不還下水救我們了嗎?如果不是師姐,那頭鯨魚就要把我們吃掉了。”
“不如我們直接去投靠師姐好了,她肯定不會把我們怎麼樣。”
“風間琉璃個人的立場問題我們先不提,但你要搞清楚,她是日本分部的少主,現在日本分部直接背叛,你相信她不知情嗎?”
愷撒無聲的笑了笑,整個人靠在車廂上,眼眸低垂:“我也很想相信她,但她做的事情讓我沒辦法相信。”
“在本部的人來到東京,把所有事情接手過去之前,我們要站好這最後一班崗,就像楚子航說的,我們得掌握主動。”
“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遇到什麼樣的困難,我都不可能灰溜溜的逃走,愷撒·加圖索的字典裡沒有逃這個字。”男人的聲音冷若鋼鐵,帶著不可一世的威嚴。
直到他們站在高天原那燈紅酒綠巨大霓虹招牌下。
抬頭望著裡面那五光十色的燈光,聽著傳出的靡靡之音,看著一個又一個打扮的娘裡娘氣的工作人員弱柳扶風的靠在女人們的懷裡……
女人們大聲談笑,肆無忌憚地將酒液倒進男人們那單薄的衣服裡,或用大把的鈔票甩在男人身上,男人們扭捏著捧起鈔票星星眼。
路明非見此兩眼一黑差點當場栽倒,楚子航眉頭緊蹙表情難看的像是看見了什麼髒東西。
饒是愷撒也沉默了,甚至開始思考離開日本的可能性,畢竟以退為進也不失為一種辦法,聰明人都知道什麼時候該放棄。
因為這……居然是一間牛郎店!
巨大的霓虹招牌寫著“高天原”,所以這裡是——
高天原夜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