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梨衣去了學校就不能再胡鬧了,知道嗎?”
日本,機場,上杉越一臉語重心長的叮囑面前的女孩,蒼老的手撫過女孩毛茸茸的頭頂,眼裡滿是慈愛。
“能學就學,學不會也無所謂,主要就是要玩得開心,可以多交一些新朋友,誰要是欺負你,你就跟你姐說,你姐現在是校長。”
“繪梨衣都沒有上過學,去卡塞爾學院真的能跟上進度嗎?”一旁的源稚生表情有些許凝重,作為正兒八經卡塞爾學院優秀畢業生,他明白學院課程的難度。
“那怎麼了,繪梨衣姐姐是校長!還怕不能畢業?”上杉越那叫一個理直氣壯,說到最後,老人的語氣裡多少帶了幾分得意。
年輕的時候輸給昂熱怎麼了?蛇岐八家被卡塞爾學院鎮壓很多年又怎麼了?昂熱現在半死不活的躺屍,在混血種社會里隻手遮天的是他女兒源稚女!這可是昂熱那個老東西都沒做到的成就!
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也終於輪到他們蛇岐八家當家作主了!
如果不是昂熱看樣子一時半會是醒不來,上杉越都得想法子把他弄醒,然後分享這個大大的好訊息。
“更何況,稚女最後不也沒畢業嗎,她都沒一科及格,現在還不是當上校長了,這就證明成績那東西是沒有用的,上學嘛,開心就好。”開明的家長上杉越如此說著。
他們身後跟著的櫻和小暮低頭忍笑,反而是另外一位開明的家長龐貝豎起了大拇指,表示非常贊同。
源稚生只覺得這場面簡直沒眼看,上杉越口口聲聲說別人太寵著繪梨衣了導致女孩現在無法無天,但其實他自己才是最溺愛繪梨衣的,說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都毫不誇張。
沒辦法,他知道真相的太晚,子女們都已長大成人,他缺席了孩子們的童年當然是有些遺憾的,更別提孩子們童年過得並不好,在遺憾的基礎上又多了愧疚。
源稚女和源稚生都不是那種喜歡情緒外露的人,他想補償都沒機會,繪梨衣不同,繪梨衣的心智一直都跟不上年齡,成熟的身體裡面卻是一個幼稚的小女孩,頓時讓上杉越找到了帶孩子的感覺。
不僅僅是上杉越,源稚生乃至源稚女,都願意寵著她,再往前,甚至赫爾佐格都沒有為難過她。
赫爾佐格雖然把她當武器養,但也只是限制了人身自由,待遇都是上杉家主的待遇,源稚生的人生軌跡稍微差點,但差的也不多,所以他倆才會一個幼稚如稚兒,一個堅信可笑的正義。
所謂天真,不過是社會的毒打沒經歷夠,這種情況一般多打幾頓就好了。
赫爾佐格的整個計劃,所有磨難大多都是源稚女一個人吃的,所以他們兄妹三人性格才會如此天差地別,不過源稚生好歹也是為自己的可笑付出了代價,對比起來繪梨衣要幸運很多。
甚至可以說,繪梨衣這輩子吃的最大的苦,大概就是被諾頓和奧丁追殺,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康斯坦丁。
就這還有源稚女給她撐腰,這會兒磨刀霍霍準備砍諾頓了,甚至想讓繪梨衣自己動手報仇,等諾頓沒了,早晚奧丁也跑不掉。
毫無疑問,繪梨衣是幸運的。
但同時,她也是不幸的。
因為善良天真的人總會受到挫折,再幼稚的孩子總有一天也會長大,而成長的代價,只會越來越昂貴。
繪梨衣前不久大病一場,高燒幾天不退,現在好不容易緩過來了一些,但看上去依舊蒼白單薄的厲害,女孩低著頭,一聲不吭,只是沉默的點頭。
要知道當初源稚女第一次去學院的時候,繪梨衣可羨慕了,又吵又鬧,非要跟著姐姐一起去,他們想盡辦法都哄了很久,繪梨衣才勉強作罷。
後來源稚女每一次回來又離開,繪梨衣都會吵著也要去上學,現在好不容易終於有這個機會了,可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了。
就好像那個總是胡鬧調皮的女孩,一夜之間長大了。
沒有人告訴繪梨衣康斯坦丁去哪兒了,繪梨衣也沒有問,她心裡隱隱知道答案,但又不願意相信,她固執的覺得康斯坦丁就在她身邊,始終還陪著她。
對此,上杉越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趕緊聯絡源稚女,想讓繪梨衣去卡塞爾學院換個環境,順便換個心情。
孩子沒朋友,那就多去交幾個朋友,只要不是男朋友,管他人類混血種還是龍王,作為開明的家長,上杉越都能接受。
見繪梨衣心情還是不怎麼好的樣子,上杉越看向了源稚生,表情又變得有些擔憂:“你們去參加青銅計劃會不會有危險?需要我幫忙嗎,要不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青銅計劃是源稚女一手策劃的,上杉越不是不相信源稚女,實在是他這三個兒女的實力差距太大,源稚生和繪梨衣差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