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大利,羅馬。
陽光充沛,19世紀威尼斯工匠手工雕刻的辦公桌低調而奢華,這裡曾是弗羅斯特·加圖索的位置,他坐在這裡足不出戶的管理著家族在全世界範圍內的數十萬職員。
但伴隨著弗羅斯特的死亡,加圖索家就彷彿被詛咒了般,迎來了一系列變故,這張“權力的桌面”也很久沒有再次擺滿合同了。
而此時,一個男人就坐在辦公桌前,他似乎有些睏倦,無聊的打著瞌睡,發與須皆白的老人戰戰兢兢的站在男人面前,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這位老人在家族中的地位遠超弗羅斯特,是無論弗羅斯特這個代理家主,還是龐貝這個名義上的家主看到了都要彎腰行禮的長輩,靠著龍血,真真正正的活了幾百年的老東西。
可現在,他卻像個侍從般,站在男人身旁,等待著男人睡醒,哪怕明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稟報,可還是耐心的等待著,彷彿哪怕下一秒世界就毀滅,也要遵守規矩。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男人才終於睡夠了般,睜開眼睛,看到老人,他有些意外:“喔,你怎麼來了,是我們的愷撒已經送到了嗎?”
“是的。”老人躬身說:“愷撒已經被陳家接收,陳家那邊召集了所有適齡女孩,接下來將會將他們的基因匹配。”
他說著頓了頓,露出了一個惋惜的神色:“就是可惜了,我們接觸不到陳墨瞳,不然的話,如果殺了陳墨瞳,我們的計劃會更加順利,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存在極大的風險。”
“陳墨瞳就不要想了,有源稚女在,我們沒機會的。”男人聳了聳肩,似乎已經認清了事實:“風險什麼的倒無所謂,主要是我們沒什麼時間了。”
陳墨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白王的精神,只有陳墨瞳死了,他們才能用白王的精神創造下一個新娘,但現在他們接觸不到陳墨瞳,更殺不了,只得放棄。
但好在新娘並沒有規定必須要用白王的精神,其他擁有白王血脈,甚至是普通人,只要基因合適,都可以當做新娘。
只不過這樣的話,風險會增大很多。
如果可以,他們肯定是希望儘量將風險降至最低,最好是萬無一失的時候再進行計劃,畢竟已經籌備了這麼多年。
但就像男人所說,他們沒時間了。
內有源姓強敵虎視眈眈,外有黑色怪獸準備甦醒,再拖下去,要麼被強敵一刀砍死,要麼被怪獸生吞活剝,區別只是被誰殺死和死法上。
如此局面可謂是已經進入了死局,想要活下去,想要完成野心,也只能做一些風險較大的方案了,比如說重新選擇一位可能沒那麼合適,但也可以嘗試一下的新娘。
老人大概也是明白這一點的,只是不願意承認,他嘆了口氣:“可惜……”
的確是可惜了,大好的局面全部敗在了一時疏忽上,如果當初殺了源稚女,就不會有現在的一切了,畢竟當初的她是那樣的弱,如果不是他們放水,根本活不到今天。
現在想想,簡直追悔莫及。
不過比起老人,男人顯然更加豁達,他並沒有去想那些無意義的假設,只是說:“風險大點就大點吧,不行再想其他辦法,都有哪些女孩子?”
老人聞言,連忙遞上一迭照片,同時解釋:“大多都是一些血統優秀的女孩子,但也有一些普通人,這些年陳家培養了不少‘容器’,希望能有一個派上用場。”
“如果都不行,創造新的‘容器’恐怕還需要時間,我們不一定等得到……”
男人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他伸手接過照片,一張一張的攤開在了辦公桌上,一個又一個漂亮的女孩對著鏡頭露出燦爛的笑,她們無不青春靚麗,襯的桌面都亮了幾分。
忽然,他的視線頓住了,時刻注意著他的老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了一張清純美麗的臉。
照片裡的女孩穿著一身白色的棉布裙子,她有一頭細軟筆直的長髮,五官精緻面板白皙。
她的身上沒有任何其他的裝飾,只有長髮上彆著一隻“ Hello Kitty”的髮卡,陽光照在她的棉布裙子和肌膚上,一切彷彿都是透明的。
女孩對著鏡頭微笑,照這張照片的時候,她似乎在看書,懷裡捧著一本杜拉卡的《情人》,在眾多照片中,她不算最漂亮的,但絕對是最有文藝範的,清純的簡直像天使降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