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推門而入,這是一間雅緻的書房,紅木寫字檯後面,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正在拿著毛筆寫字。他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人,這個人叫馮武,是李老大花大價錢請來的貼身保鏢,只見他臉部的輪廓鮮明如刀刻,濃眉大眼,剛毅的臉孔,陰沉緊繃著,全身散發著一股寒氣,一看就是練武之人。
馮武早就聽見外面有動靜了,只是不想打攪老闆寫字的雅興。李老大看見有人闖進自己的書房,臉上的表情頓時陰冷下來。李老大見王正手裡還拎著那個愣頭青的頭髮,心說,這個人是怎麼進來的?難道我這裡有奸細?
“年輕人,我不管你是怎麼進來的,這是我的私人住所,你這是在擅闖民宅,我完全有理由叫人把你給打出去”。李老大看著王正,表情淡然地說。
王正鬆開愣頭青的頭髮,把他推在一邊。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拿起茶几上放著的煙,點了一根。王正已經戒菸很久了,今天,此時此地,此情此景,王正就想點根菸。
王正吸了一口,腦袋有點暈,操,還是別吸了。剛吸一口的煙被王正扔在菸灰缸裡,沒有掐滅,一絲青煙就那麼嫋嫋地冒著,對李老大的話,王正根本沒搭理。
李老大有些生氣,“年輕人,做人不要太囂張”。心想,現在的年輕人太沒禮貌了,狂的沒邊兒了,轉身看了一眼馮武,馮武會意。對著門外沒敢進來的那些保鏢大喊一聲:“老闆養活你們是來看熱鬧的嗎?”
門外十幾個人一聽馮武的訓斥,哇呀呀舉著手裡的武器朝王正撲來。王正站起身來,出拳,蹬腿,快如閃電,眨眼功夫,十幾個人倒在書房吱呀亂叫。對付垃圾敵人,無需多言,斷腿斷胳膊。十幾個人連王正的衣角也沒碰到,就失去了戰鬥力。
黃毛蹲在書房牆角,兩腿發抖,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王正彷彿是身穿黃金鎖子甲,頭頂鳳翅紫金冠,腳踏藕絲步雲履,那個大鬧天宮的孫悟空。鬥戰勝佛?
王正轉身看了一眼馮武,朝馮武勾了勾手指。意思是,到你了,別磨嘰,沒時間和你浪費吐沫。旁邊坐著的的李老大直接被王正忽略了。李老大面色輕鬆,自己可是見識過馮武的厲害的,年輕人,你還是太狂了。
馮武皺了皺眉,活動了一下筋骨,似乎想要和王正大戰三百回合。馮武來到王正身前,眯著眼睛看著王正,冷不丁伸出拳頭朝王正打來。
王正看著馮武的出拳,心想,力道可以,速度,太慢了。王正瞬間也伸出自己的拳頭照著馮武的拳頭對上去。只聽見“啪”地一聲,馮武噔噔噔退後三步。王正也稍稍退了一步。
馮武握了握自己發麻的拳頭,“呀”一聲大喝,再次伸拳頭朝王正打來。王正心裡一陣鄙視,傻逼,還對拳,你拳頭不疼嗎?頭一偏,躲過馮武的拳頭,伸腳蹬在馮武的膝蓋上。
“啊”,馮武大叫一聲,一條腿蹦著退後了好幾步。狠狠地瞪著王正,心說,太卑鄙了,老子和你對拳,你出的什麼腿?
王正伸出一根手指,對著馮武搖了搖。馮武大怒,奇恥大辱啊。再次強撐著受傷的腿,伸拳頭砸向王正。
只見王正緊握拳頭,使出了十分的力道,朝馮武的拳頭對去。當兩個拳頭對在一起的時候,馮武心想,自己完了,自己的胳膊、手指骨頭都斷了,嘎巴嘎巴斷成了好幾節。這條胳膊估計是要廢了,馮武倒在地上,張著大嘴看著王正,目光充滿不可思議,怎麼可能?
“趕緊去治療,晚了你這條胳膊就真的廢了”。王正終於說話了,是提醒馮武的,王正也不想練了這麼久的人,被自己給廢了。
馮武如夢初醒,強撐著站起身來,看著目光呆滯的李老大,“老闆,對不起,我學藝不精,保護不了你了,馮武就此別過,老闆,你保重”。馮武已經看清了當前的形勢,自己根本不是王正的對手,再強撐恐怕自己就搭在這裡了,馮武給李老大當保鏢,本身就是為了掙錢,沒必要把命也搭進去。
馮武轉身朝門外走去,經過王正身邊時,小聲說:“兄弟,我職責所在,謝謝你剛剛手下留情,咱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等馮武出了房間,王正大吼一聲,“都他媽的嚎喪呢?都給我閉嘴,誰在發出一點聲音,我廢他四肢”。瞬間,地上那些斷胳膊斷腿的人全都安靜了,牆角的黃毛也連忙捂著自己的嘴巴,就怕發出一點聲音。
王正繞過寫字檯,來到李老大跟前,就站在坐著的李老大身邊,看了看李老大剛才寫的毛筆字,靠,歪歪扭扭,還能寫的再醜一點嘛?假斯文,假風雅。不好好當你的暴發戶,裝什麼文化人。王正就那麼站著,也不說話。
這時的李老大已經嚇得渾身冒汗了。心裡已經開始在琢磨,只要能留我一命,不管你是誰派來的,你要什麼我都給。李老大心裡很清楚,自己的命最重要,只要自己能活著,可以捨棄一切。我願意拿幾億,不,全部家當換我的命。
李老大此事心在顫抖,生怕王正冷不丁給自己一拳。那自己就玩兒完了。想到這裡,連忙站起身來,讓出座位,一副諂媚的表情看著王正,“大哥,您消消氣,您坐”。
王正心裡又是一陣鄙視,很光棍地坐了下來,把腳伸在桌子上,手託著腮,就那麼看著李老大,不說話。
李老大趕緊來到桌子外邊,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裡,像是犯錯的小學生一樣。心裡一直在想,這到底是誰派來的?我最近得罪誰了?他到底想要什麼?李老大真想問問王正,你是誰啊?你找我什麼事啊?你要錢,我給你呀。
王正好幾分鐘沒說話,幾分鐘的安靜,李老大汗如雨下,地上的人更慘,遭受著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壓力。這幾分鐘,彷彿過了幾個世紀,整個屋子瀰漫著一股氣息,壓抑,恐懼。
“賴廣林是你表弟?”王正終於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