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男子手舉在半空,錯愕的望著蘇信軒手中的金牌,蘇國公蘇家,孟國公孟家,這兩家都是人皇域的超級大族,蘇國公是三朝元老,輔佐過三朝人王,孟國公是後起新秀,位列八公,這兩大家族在人皇域都是跺跺腳大地都抖三抖的人物!
如果只是人間貴胄,陰陽宗還不一定會放在眼裡,但是孟家,蘇家身後是同為聖地的梵淨天,陰陽宗可以無視孟家,蘇家,但絕對不能無視梵淨天!
現在是孟家,蘇家,梵淨天的三重壓力,人間的頂級權貴,聖地的絕頂勢力的共同壓力!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有蘇家的核心令牌?”男子強做鎮定,聲音卻已經在顫抖。
這三重勢力壓下來,即使是元城的分舵主也頂不住,一個處理不當,陰陽宗在元城甚至鄴域的分舵都可能要被連根拔起!
蘇信軒淡淡道:“蘇信軒。”
蘇信軒?男子蹙眉想了想,這時一個普通弟子似是想起了什麼,跑到男子耳邊耳語幾句,男子臉色不由大變:“你是蘇家的小世子?”
雖然遠在鄴域,男子對人皇域的頂級家族還是有所耳聞,蘇家的三代嫡傳子孫蘇信軒,不出意外,以後會繼承蘇國公的爵位,是當代老國公最疼愛的孫子,這蘇信軒本人亦是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又生得風流倜儻,在人皇域頗有名氣。
男子連忙陪笑:“不知道是蘇世子,多有得罪,世子不要怪罪。”
蘇信軒擺了擺手,他也看出夏夏對陰陽宗頗有微詞,於是低聲問夏夏:“姐姐,我們是從陰陽宗借道還是走其他聖地的分舵借道?”
夏夏珍珠耳墜輕輕打在臉頰:“你是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
蘇信軒點頭,衝斂息屏氣的男子擺手:“不知者不怪,希望下次,陰陽宗可以明查秋毫,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才好,我只是小人物,不打緊,但是萬一哪一天衝撞了人王這樣的大人物,那就不好了。”
男子冷汗連連,迭聲稱是,心中暗誹:人王高居皇城之中,哪裡會跑到元城這種窮鄉僻壤來?就是你蘇家,也已經有數十年沒有踏足這裡了啊!
“不知道蘇世子來元城有何事?陰陽宗願意為世子效犬馬之勞。”
蘇信軒道:“我來這裡也沒有別的,你們陰陽宗自己忙去吧,我只是路過。”
說罷,蘇信軒不等男子再回話,帶著夏夏朝長生道在元城的分舵走去。
夏夏默默點頭。
蘇信軒笑著道:“姐姐似乎很不喜歡陰陽宗,反倒對長生道頗有好感。”
夏夏微微一愣,緩緩道:“陰陽宗總讓我心裡不舒服,如果沒有陰陽宗打生死兩道門的主意,我和駿奇哥哥就不會為了阻止惡鬼出北邙而上山,最後弄出許多事端來,你對陰陽宗也多留個心眼,儘量不要跟其來往過甚,反觀長生道,弟子斬妖除魔,一心向道,出雲子更是為人正直,無私剛正,他們不像陰陽宗,過多參與俗世,甚至干涉政治,倒是個可以信任的聖地。”
“姐姐說的正是我所思慮的。”蘇信軒目光沉靜如水:“如今各大聖地入世,有的是為了廣收門徒,有的是為了讓弟子出來試煉,也有些是專門為了人間權勢,如陰陽宗,在四域各城廣設分舵,變相的滲入各城權力網,其二宗主更是光明正大進入朝堂,成為當朝國師,位同八公,如今人王倚仗陰陽宗,陰陽宗的二宗主幾乎把持了朝政,在一點點架空人王。”
夏夏心頭一顫,她遠在江湖,只是隱約知道皇城出了問題,一直以來,她和鄭駿奇都懷疑陰陽宗蠱惑人王,禍亂朝堂,如今在蘇信軒口中得到證實,依舊免不了心驚肉跳,如今,外有惡鬼侵擾,內有聖地干政,內憂外患,處境堪憂。
“我一直以為你只知道情情愛愛,沒想到你看得這麼透徹。”夏夏對蘇信軒刮目相看:“陰陽宗的勢力越來越大,今天的事,會不會得罪了他們?”
蘇信軒癟了癟嘴:“我在姐姐眼裡就是那種人嗎?好歹我也是詩書禮樂之家出來的,難道還真能是個酒囊飯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