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娥故睜大眼睛,想要推開宋譫,結果宋譫直接將裴娥故纖細的手臂架在了床頭。
他吻的有些粗,甚至還有著焦急的感覺。
直到一切歸於沉寂,宋譫深深看了她一眼,低聲溫柔道:“我回來接你的,阿澹。”
留下裴娥故一個人在風中凌亂,她摸著自己的嘴,嘖了一聲,美眸裡盈滿了淚花,她擦了擦眼眶。嘀咕一句:“怎麼感覺事情的走向越來越複雜了?”
裴娥故躺在床上翻騰著睡不著,她爬起來,凌亂的頭髮貼在額頭間,沁出細細密密的汗液,她揉了揉腦殼,覺得真的很離譜。
突然一個大膽又熱烈的想法在她的腦海裡轟出來,裴娥故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呢?
第二天起來以後,裴娥故想去看看小變態還在不在,就看見他已經搬走了。
她撅了撅嘴,然後往外走著,還沒走到門口,就迎面碰見了裴灩。
裴灩四處看了看,然後略帶挑釁的望著裴娥故,裴娥故很坦然:“早上好啊阿灩。”
說完了後裴娥故目不斜視的往前走,然後就看見了一道身影,緊接著低沉的聲音而來:“阿故,在看什麼?”
裴娥故沒回頭,嘴上似有似無的帶著諷刺的笑,她輕聲:“閒逛,怎麼?要跟我一起?”
宋驚齡察覺出她的冷淡,一頓,隨即從她身後抱了上去,只當是女孩的小脾氣:“好呀,那我們一起去吧。”
裴娥故渾身僵硬,強壓下從心頭泛起的噁心,但還是沒有忍住,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她咳嗽咳的厲害,眼尾泛起紅暈。
對一個人的厭惡強行從心理轉變成了生理。
裴娥故感覺心臟隱隱刺痛,扶住了旁邊的牆,語氣盡可能的壓平穩:“你先走吧。”
說完她不想看見宋驚齡看她的眼神。
或許是噁心,或許是詫異,或許是嘲笑。
她步伐有些羈絆,但走的飛快,她跌坐在一個石頭邊,一句話沒說。
忽然背後伸出來一隻手,那隻手纖細修長,但有些紅印子,手上那個一根糖葫蘆。
裴娥故回頭,就看見裴灩臉上掛著古怪的神情,似乎想笑,但又笑不出來。
裴灩半晌後,才不明不白的:“我娘死的早,府裡就你一個阿姊,但我嫉妒你,嫉妒你有的一切。”
裴娥故嗤笑,但好在語氣不錯:“你這麼想我自然也沒法子,但你倒也該知道我終歸是沒怎麼樣你。”
她頓了頓:“幼時不懂事,見諒了。”
裴灩淡淡看著她,吐出一句:“我知道宋譫不喜歡我。”
裴娥故抬眼:“什麼?”
裴灩卻沒再說話。
少女吹著涼風,倒也覺得身子好了許多,她剛剛準備走。
就聽見背後傳來一聲擲地有聲的回答:“宋譫不喜歡我。”
“他自始至終喜歡的也只有你。”
裴娥故停下了腳步,回頭,她逆著光,看向了此番天下的神明。
——
裴娥故手捧著一盞熱乎的茶,然後靜靜看著對面的女孩。
裴灩也不猶豫,她只是聲音很小,帶著一些不甘心:“你知道你幼時,每次給你送藥的那個陌生人,都是宋譫嗎?”
裴娥故自小就有心臟病,她小時候的病況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就一直有一個陌生人給她送救命的藥,但她沒能知道是誰。
裴娥故一怔,然後又聽見一聲似感嘆非感嘆的聲音:“可惜了,你們很般配,那我呢?”
裴娥故回眸,看見那個女孩頭髮披在肩上,有些瘦,但依舊挺直著腰板。
“你會遇見有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