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龍手中本命劍震得虎口發麻,火羽腳下那隻浴火鳳凰每次振翅都捲起焚天業火。
他藉著鴻蒙紫氣在周身凝成護盾,飛濺的星火卻將法則羅網燒出無數窟窿,那些本該被修補的天地規則正滲出黑紫色膿液。
“小賊可別分神啊!“火羽舔著骨戒上的血珠,鳳凰羽翼抖落的火雨突然凝成鎖鏈,“這可是用你至尊紋淬鍊的因果鏈!“
北瑤的流蘇墜碎片突然懸浮成陣,青光堪堪擋住襲向蔣龍後心的火鏈。
少女咬著下唇掐訣,指尖被卦象灼得焦黑:“呆子,那滴血有問題!“她話音未落,火羽眉心血戒突然映出蔣龍本命劍上的紋路——那抹暗紅竟與三日前拍賣會上某件禁器氣息如出一轍。
蔣龍瞳孔驟然收縮,識海中墨汁凝成的字跡突然翻湧。
當因果火鏈第三次纏上劍鋒時,他終於看清劍身沾著的根本不是血跡,而是某種活物般蠕動的咒文。
鴻蒙紫氣剛觸及咒文就發出腐蝕聲,整片天空的法則羅網突然朝他們所在的位置坍縮。
“原來修補破綻就是在餵養蠱蟲...“蔣龍喉間泛起血腥味,他終於明白神秘聲音的暗示。
正要催動至尊骨強行破局,整片猩紅天幕突然被青銅色裂紋貫穿。
裂開的青銅杖重重杵在虛空,震嶽灰白鬚髮間浮動著星辰碎屑。
老者抬手虛按,那些即將纏上蔣龍脖頸的因果鏈竟如遭雷擊般僵在半空:“年輕人,可曾聽過補天石吞吃女媧血的典故?“
火羽腳下鳳凰突然發出慘叫,浴火重生的尾羽竟開始石化。
震嶽渾濁的瞳孔映出漫天咒文,青銅杖在地面劃出陰陽魚圖案:“用至尊紋篡改天地法則?
這等腌臢手段也配稱回禮?“他翻掌拍向東方血色星辰,七顆連珠的妖星頓時缺了最暗的那顆。
北瑤突然拽住蔣龍衣袖:“老傢伙在改寫星軌!
快把鴻蒙紫氣注入坎位!“她顧不得灼傷,將最後三枚流蘇碎片釘入卦象。
青光與青銅杖的星輝碰撞的剎那,整片坍縮的法則羅網突然發出琉璃破碎的脆響。
蔣龍借勢揮劍斬斷咒文,卻發現本該潰散的火羽化作萬千火星:“多謝二位助我淬鍊因果道!“貪婪修士的殘影在天際狂笑,那隻石化的鳳凰竟裹著血戒墜向歸墟深處。
“被擺了一道啊。“震嶽突然咳嗽著按住心口,青銅杖上的裂痕又多了幾道。
老者望向正在重新編織的法則羅網,那些本該純淨的金色紋路里竟遊走著墨色小蛇:“有人把饕餮精魄煉成了因果毒。“
北瑤突然悶哼一聲跪坐在地,她試圖用卦術追溯毒源,卻被反噬得吐出口黑血。
蔣龍伸手要扶,卻發現少女掌心卦象正在吞噬她的靈力:“別碰!“震嶽的青銅杖及時隔開兩人,杖頭懸著的青銅鈴鐺突然響起悶雷般的聲響。
“丫頭中的是映象噬心咒。“老者從袖中抖出塊龜甲,上面浮現的裂紋竟與北瑤掌紋完全重合,“三日前的拍賣會...你們可曾碰過九竅玲瓏匣?“
蔣龍猛然想起那日縈繞鼻尖的異香。
當時靈瀾捧著玉磬說這是穩定共鳴必需的至寶,如今想來,那匣中飄出的紫煙分明在觸碰至尊紋時閃過了饕餮紋!
他正要開口,整片大地突然傳來詭異的脈動,彷彿有巨獸在啃食地脈。
震嶽突然將青銅杖插入地面,裂縫中湧出的不是岩漿而是墨汁:“來不及了,帶丫頭去歸墟海眼。“老者從懷中摸出半塊玉佩扔給蔣龍,那上面沾著乾涸的媧皇血,“用這個騙過守門人——真正的麻煩從來不在天上。“
北瑤突然掙扎著抓住蔣龍手腕,她腕間不知何時纏上了青色絲線,那些絲線另一端竟連線著正在重組的法則羅網:“呆子...別信任何人...“少女說完便昏死過去,她髮間簪著的玉蘭花突然綻放,將兩人籠罩在清香結界中。
蔣龍握緊玉佩看向震嶽,卻發現老者正在用青銅杖勾畫某種古老禁制。
當東方最後一顆血色星辰隱入雲層時,震嶽佈滿皺紋的臉上浮現冷笑:“小子,可敢與老夫做場戲?“他杖尖挑起縷猩紅霧氣,那霧氣裡竟浮現靈瀾與三生石虛影重疊的畫面。
蔣龍指尖撫過玉佩上的媧皇血痕,那抹暗紅突然在月光下折射出細密紋路——竟是三百六十道交錯纏繞的因果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