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軍帶大弟,莞生,愛國五人步入坨地大門,望向大堂上高懸的匾額,上書“忠肝義膽”四字。
左右兩側擺有四張八仙桌,桌邊正坐著十幾名神情幹練,氣質悍勇的兄弟。
他們抽著煙,飲著茶,不似普通的爛仔般,鐘意把“狠”印在臉上。只是目光如狼,神情似虎,帶有久在江湖多年的老辣。
此時,灣仔老四九阿要,放下茶盞,輕飄飄的道:“真系大姑娘拜天地,頭一回。”
“大圈仔都有資格扎職辦事人了!”
剛在角落空桌落地的大弟,馬上一拍桌面,起身喝道:“你他媽的,講話尊重點。”
“我大佬幹掉的人,比你五服親戚加起來都多。”
白癜風吐著菸圈,滿臉不爽:“潮汕話都不會講,大圈仔,回家學兩年再來扎職吧。”
“不搞清楚老忠是哪裡的字頭就來混,腦子痴的!”
爆C的雞紅色冠頭昂揚高聳,身穿一件豔綠T恤,邁著囂張的八字步走進潮義酒家,先聲奪人道:“你契爺我廣府來人的,邊個不服氣呀?”
眾人見到是蔣豪的戰將爆C,紛紛閉嘴收聲,不敢嗆人。
這一戰,爆C在佐敦劈死水房堂主拳王肖,立下斬將第一功,非常有望扎職尖東堂主。
豪哥更是龍頭棠的頭馬,那一系的人上位扎職都有機會。
阿要,白癜風血戰土瓜灣,拔旗灣仔,戰功赫赫,但跟沙頭哥就弱人一頭。
爆C搬開張椅子坐好,喝著茶,臉色不爽道:“撲街仔,往上數幾輩都是內地人,還看不起大圈?”
“我老豆是大圈,阿爺是大圈,太公都是大圈,有沒有資格扎職啊!”
阿要心服口不服的道:“有呀,爆C哥。”
“有就OK,省得我找傢伙斬你。”爆C傲氣十足,無視了王志軍感激的目光,純粹只是自己看不過眼。
白癜風把菸頭扔在地上,用力踩滅,左臉有一大塊白皮,眼神稍顯陰鬱。
根生叔一襲乾淨的褐色長衫,舉著銅壺,幫到場的兄弟們斟茶倒水。
不過兩年,社團又培養出一批人才,可謂是人才濟濟,如雨後春筍。
等兄弟們面前都有茶水,他將一疊蛋撻放在王志軍面前,樂呵呵道:“前面阿棠他們吃剩下兩個,你們嘗一嘗吧。”
“謝謝阿叔。”王志軍接過蛋撻,低聲道謝。根生叔緩緩搖頭,出聲道:“我也是佛山人,跟你是老鄉。”
王志軍濃眉大眼,氣質堅毅的臉上,不由浮現一絲親切:“阿叔是自己人呀。”
他將兩個蛋撻掰成數半,與一起前來的兄弟們分食。初次來坨地做客的後生仔們,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時樓梯轉角,走下一位個子不高,理著寸頭,黑色西裝,面容呆滯的馬仔。
爆C叫道:“傻輝!”
傻輝一愣,看向他:“叫輝哥!”
爆C氣的牙癢癢,攥起拳頭示威。傻輝面露畏色,扭過頭去:“誰叫大軍,誰叫阿要,誰有白癜風?”
“輝哥,我是大軍。”王志軍起身道。
白癜風苦著臉:“我是白癜風。”
阿要舉手:“我阿要呀!”
傻輝招手道:“跟我上樓,龍頭要見你們。”
“馬上來,輝哥。”阿要三人連忙起身。
張莞生,陳愛國和大弟幾人神色異常激動。
在收到左手哥打來的電話時,他們都不敢相信大圈仔竟有機會在本港社團扎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