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的確有理由的,如果有人曾經想殺她的話,她見到那個人也會像寧長孤這般怨恨,但是瀟瑤總覺得寧長孤在隱忍什麼。
隱忍——鬼才知道這個瘋子到底在想什麼。
“錦鉞,你要小心!“
宮墨遙點頭,拉開瀟瑤緊抓不放的小手,提著劍邁向寧長孤:“那不如,看誰先死了,放心,本尊不會像上次一樣了,這次定把你千刀萬剮。“
隨後,他的面色染上一片殺氣,繼而從他高大的俊影散發出來。
“哐——“
那是刀與劍相碰的聲音。
瀟瑤感受到了一股寒氣,是從宮墨遙和寧長孤身上釋放出來的,她抿了抿唇,心臟高高地懸起來,深怕宮墨遙出什麼事。
很快,兩人纏打在一起,場面很是激烈。
只見宮墨遙往後猛地一躍,躲過了寧長孤揮過來的刀刃,抬頭之際,眸子裡躍出一抹嗜血,嘴角還擒著一抹不屑之意,他提著劍一個箭步砍向寧長孤,當然寧長孤也不是什麼善茬,迅速躲過了宮墨遙的攻擊,左手划拳為掌狠狠劈向宮墨遙的面門,寧長孤趁宮墨遙偏頭時,灰白色的粉末從他右手的袖子裡灑出,粉末順著風向直接飛進宮墨遙的眼睛,宮墨遙眼前一黑,隨後胸口傳來一陣刺痛。
“滋——“
那是刀刃刺進肉裡的聲音。
寧長孤用力抽開刀刃,張開手掌狠狠地把宮墨遙擲了一丈遠,他舔著發乾的唇邊,笑吟吟地走向宮墨遙,從懷裡掏出匕首朝面色煞白的男人刺去,可想而知,寧長孤是多麼期待颳了眼前這張面頰啊,素瑤就是被這張臉給騙了去,只要他把這張臉刮下來,就什麼都好了,素瑤也不會惦記這個男人了。
就在寧長孤的匕首離給宮墨遙的臉只剩一根手指之近時,瀟瑤掙開南宮的禁錮,快速跑過去張開雙手母雞般地把宮墨遙護在身後,寧長孤沒料到瀟瑤會跑過來,而且他也加快的速度,這會兒根本收不回來,匕首就這樣重重地刺入瀟瑤的下巴。
“呲——“
沒人知道下巴被刮傷到底有多疼,不過看著她下巴追逐不停的血液就知道,那一刀到底有多狠。
寧長孤還是收晚了,他睜著空洞的雙眸怔怔地盯著瀟瑤血流不止的下巴,顫聲道:“對不起,我,我沒想……素瑤,你為什麼要過來,你知不知道,要是我沒有把匕首收回來你就會死啊,你怎麼可以跑過來呢!“
然後雙臂一攬,把瀟瑤抱了個滿懷,此時的瀟瑤壓根不顧一切,用力推開莫名其妙的寧長孤,轉身把宮墨遙扶靠在懷裡拾起袖子將他眼角的粉末拭掉,看著男人扭曲的俊彥,瀟瑤不知有多心疼。
“素瑤……“寧長孤半跪在地上剛伸出手,就被瀟瑤狠狠震到一旁。
“你離我遠一點,寧長孤是吧!我不知道我欠了你什麼,也不知道錦鉞怎麼了你,做人就得光明正大,偷偷摸摸的算什麼,這些話我暫且不說,今日你對錦鉞的侮辱,日後我定會一刀一刀地討回來,我不是素瑤,我叫瀟瑤,更不是你要找的人。“瀟瑤冷眼撇了眼臉色蒼白的寧長孤,雙臂托起宮墨遙的肩膀,喚來南宮和北暝,扶著宮墨遙往屋裡。
良久,天空竟然下起了傾盆大雨,這是今年的第一場大雨,而且還下得很大。
寧長孤一直在屋外站著,豆大的雨點砸在他身上,就好像千千萬萬石頭砸在他心裡,很疼。
素瑤她已經被那個男人迷住了,不,他不能繼續放任素瑤沉淪了,他啊,要殺了宮墨遙,殺了他,要怎麼殺,怎麼殺啊……對,那個小野種,抓了他就能威脅宮墨遙了,對,就是這樣,他要抓那個小野種,然後就能殺了宮墨遙,就這樣,他現在就去抓那個小野種。
隨後,寧長孤轉身消失在磅礴大雨之中。
屋裡,南宮放下窗子走到瀟瑤身旁,輕聲呢喃:“已經走了。“
瀟瑤點頭,沒說話,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宮墨遙的眼睛,可是她並不知道要怎麼把宮墨遙眼裡的粉末弄乾淨,西言不在,她也不放心讓別人來。
“吧嗒——“
宮墨遙皺了皺眉,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珠,笑道:“哭什麼?“
“你還好意思笑,不準笑。“瀟瑤擼起袖子把眼淚擦掉,撐開宮墨遙的眼睛往裡面吹了吹,試圖把黏在眼珠子上的粉末吹出來,不過只是一場徒勞,這些小粉末好像沾了固體膠一樣,吹都吹不下來,瀟瑤只得用水滴進去,見宮墨遙面色一變,她的心都疼得一塌糊塗,動作愈發溫柔。
“……這樣,還疼麼?“瀟瑤溫柔地揉著宮墨遙的上眼皮,然後小心翼翼地滴了一滴水,又接著揉,她抿緊唇瓣一邊揉一邊擦掉男人眼睛的汙垢。
“不疼,只要是瀟瑤在,哪裡都不疼。“宮墨遙輕笑了一聲,瀟瑤噘著嘴罵他貧嘴,都成這個樣子了還有心思開玩笑,要是眼睛看不見了這可怎麼辦,聞言,宮墨遙摸上瀟瑤的面頰說如果真看不見了,那他一輩子就賴她,瀟瑤這才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