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站到車後,正擋在那車篷口處,他長劍一舉,一雙星眸緊緊地盯著那靠近的宗師,眼中一片冰寒冷戾。
見到這情形,阿枝第一個坐不住了,她對阿美交代了聲‘保護夫人’,一個縱身便躍出了車篷。
“哎,阿枝姐姐!”阿美原本也想出去,卻是晚了一步,只得一臉焦急地捏著長鞭看著那越來越近的奔馬,卻是不敢走出車去。
阿枝躍出車門,正見到那些攔路的兵丁也在朝著馬車奔來,情急之下,她衝著車尾奔近的劍客一揚手,立時一片銀光散去,就見那衝來的劍客中有十來個都慘叫一聲從馬上摔了下來,捂著臉在地上打起滾兒來。
“你這賤婦!竟敢使這樣陰毒的招數!氣煞我也!”那宗師手中捏著四五根細如髮絲的銀針,恨恨地往地上一甩,打馬便衝著阿枝衝去,阿枝也不理他,轉頭便疾奔到了那些兵士面前,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直刺破了一人咽喉。
那宗師越過了勇,一臉怒容地向著在人群中打鬥的阿枝衝了過去,沒有了宗師的壓力,勇雙眼一眯,原地一弓身,舉劍便縱身向著那衝來的劍客彈了出去,
刀光如雪,劍影飛騰,轉眼間,馬車前後戰作了一團,不時便有慘叫聲響起,血腥味直是充滿了空氣。
葉子儀緊張地捏著手中的匕首,眼看著勇連戰十幾個劍客,明顯寡不敵眾,她一推身旁的阿美道。“阿美,快去助勇一臂之力!”
“這怎麼行?主人,我是受命護著你的啊!”阿美雖然說著這話,眼睛卻是擔憂地盯著外頭鏖戰的勇,她握著長鞭的小手指節泛白,那模樣直似是隨時都要衝了出去。
“你不要離車太遠就好了,若是有事,隨時回來就是,勇是你們的頭人,不能有任何閃失,你身為他的族眾,怎能不以他的安危為先?快去!”
葉子儀說著,一拉阿美的胳膊,把她又向車外推去。
阿美看了眼葉子儀,又看了眼外頭艱難對敵的勇,一咬牙轉頭對葉子儀道。“主人,你、你當心些,若有人近你的身,使這竹針取他性命!”
從腰間的囊袋中取出一支竹管交到葉子儀手中,阿美取下那管子一頭的竹冒,攥著那竹管尾部一推,立時一根青黑色的竹針便探了出來,給葉子儀演示過後,她把那竹管交到葉子儀手上,轉身便躍出了車門。
葉子儀一手握著匕首,一手拿著竹針,蹲坐在馬車中央聽著外頭的動靜,那一聲聲哀號刺得她耳膜生疼,直讓她有種想要逃跑的衝動。
馬車外,那十幾個劍客壓得勇已是有些不支了,那些劍客都拼盡了全力,勇以一敵十,早已難以支撐, 阿美突然加入戰局,一條長鞭翻飛上下,轉眼便扭轉了敗勢。
此時的勇身上已是被劃了十幾道血口,他拼了命地阻住撲向馬車的劍客,手中長劍掄成了一片雪光,生生地將他們攔在馬車一丈開外處。
見到是阿美在一旁助陣,勇低吼道。“你來做什麼!快去護住阿葉!”
“是主人擔憂,這才讓奴前來的!”阿美躲過一柄刺來的長劍,揮鞭便向著左近的一個劍客打去,黑色的長鞭正中那劍客肩膀,那劍客慘呼了聲,一傾身跌落馬下。
“回去!”勇側身揚劍,一劍刺中了身前那人的那馬頸,那馬哀鳴著倒地,倒是衝散了一旁的劍客,得了空隙,勇一個縱身,直接削下了一人的頭顱!
這一下雖然狠辣,卻是給了那人旁邊的劍客空出一絲破綻,立時有人從坐騎上彈了起來,手中大刀衝著勇的肩背便劈了下來!
勇感覺到身後的刀風,身子使力一扭,刀光過處,一片血肉被生生切下,眨眼前,勇的手臂已是被鮮血浸溼了一半。
捂著受傷的手臂踉蹌著落在那無頭劍客的屍身旁,勇還未來得及抬頭,那餘下的十來個劍客便擁了上來。
“勇哥!”
眼看著十來柄刀劍要取勇的性命,葉子儀猛地衝出車篷,大喊了聲勇的名字,她緊緊地抓著手中的匕首,直是又急又氣地兩手抖個不停。
那些劍客一見葉子儀出現,都是眼中放光,趁他們走神的檔兒,勇和阿美又各自刺死了兩人,餘下的劍客見勢不妙,立時又將注意力放在了打鬥上,寶劍長刀又向著勇招呼了過去。
先前體力消耗得太過,又受了傷,勇的身形已經沒那麼靈活了,眼見著那寒光到了眼前,勇揮劍擋住了頭上壓來的刀劍,卻是被一個劍客使短刃刺破了腰上衣裳。
葉子儀直是急得眼前發黑,她站在車上晃了兩晃,狠聲喝道。“你們誰敢傷他,荊姬就此自盡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