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哥哥,這件事你要謝的可不是成哥哥,解了這困局的,可是另有他人。”十九公主狡黠地瞄著葉子儀一笑,抬了抬眉道。“若沒有她,十一哥就登上王位了,哪裡還有現在的快活日子?”
“什麼?是大兄身邊的人?是哪位謀士高人?大兄,快快將他請了上來,我要好好兒謝他!”
姣雙眼一亮,見公子成坐在原處不動,他不由急道。“大兄!我只是看一眼,你還怕我搶了你的人去不成?”
“嘻嘻,姣哥哥,這個人你可搶不去,她呀,可是成哥哥最看重的人了,便是你使千金來請,成哥哥也不會相讓的。”
十九公主說著,笑嘻嘻地端起杯子,嘬了口杯中的米漿,看著公子成身後的葉子儀偷偷擠了擠眼兒。
“哦?那我更要會一會這位高賢了。”聽十九公主這一提,姣更好奇了,他向著公子成的方向傾了傾身,兩眼放光地盯著他道。
“大兄,你可不能藏私,快快請他前來相見,我今日定要見一見這位高人!”
“見她?姣哥哥,那你見了這人,要如何賞賜於她?”十九公主忍著笑,揚著小臉兒道。“這樣的賢才,莫不是要封她個大官不成?”
“若他情願,自然要封,若真是高人,我願以三公之禮待之!”姣越說越急,忙忙地對公子成道。“大兄,你怎的還不發話?快快請他前來呀!”
“哈哈哈哈哈……姣哥哥,你可要說話算話!”十九公主哈哈大笑,抬手一指葉子儀道。“哥哥想見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便就是阿葉啊!”
大殿內瞬時一靜,姣面色一僵,他眼神凌厲地掃向葉子儀,盯著她纖細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冷色。
公子成轉過頭來與姣相視了一眼,姣立時變了神情,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大兄,你這美姬還有這等本領?真稀奇,真真稀奇!”
“不過是些婦人家的小把戲,有甚麼稀奇?”公子成向後傾了傾身,身子擋住了姣的視線,溫聲道。“莫聽十九戲言。”
“我哪裡戲言了?”十九公主一嘟嘴,不高興地道。“若不是阿葉給母后寫了密函出謀劃策,我們哪能扳倒十一哥去?這一回多虧得……”
“十九!”公子成低喝了聲,止住了十九公主的話,十九公主一怔,不解地眨巴著眼看向公子成,滿眼疑惑。
“大兄,你做什麼這樣大聲?嚇著十九了。”姣坐正了身子,看著臉色微變的公子成,眯了眯眼,放鬆了口氣道。“既是葉姬的計策,大兄,不妨讓她說說,我也見識一番此女有何奇特之處。”
“她一個婦人,懂得什麼?王上,阿葉不善言辭,還是莫與她計較,叫我出醜了。”公子成說罷,淡淡一笑道。“今日是小兒滿月之宴,不論旁的事,來,我們不醉不歸!”
“大兄這話說得,好似是我失禮了似的,今日既是家宴,自可暢所欲言,這葉姬是永憶的生母,只是問她幾句話,無礙的。”姣全然不在意地揮揮手,提高了些聲調道。“葉姬,莫要藏了,出來回話!”
葉子儀一直低著頭,聽到這話,她抬起眼來看向公子成的背心。
他是想保護她的,也做得很好,可是現在這情況,明顯是姣知道了些什麼,她再不出面,怕是爭執下去,一場滿月宴,要變成決裂宴了。
看著他挺直的背影,葉子儀站起身來,娉娉婷婷地走到殿中,對著上坐的梁王姣伏地一拜,清聲道。“葉姬見過王上。”
“罷了,抬起頭來。”姣一直盯著葉子儀,見她抬頭,他把她仔細打量了一遍道。“姬瞧著著實眼熟,我們可曾見過麼?”
“回王上,見過。”與姣相見了不止一兩次,葉子儀知道瞞不過,索性大方承認了。
“你……噝……與從前相較,好大不同啊,你是有什麼法子改換形容?”姣一拍大腿,雙眼大亮,又把葉子儀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嘖嘖兩聲道。
“哎呀,我險些沒瞧出來,你竟是女扮男裝,真是好大膽。”
姣沒有明說葉子儀什麼好大膽,葉子儀也不隨意回話,只靜靜地跪著,等著他發話。
“嗯,我從前不知你有這本領,我就說呢,大兄身側怎麼突然多出個美姬來,原來你一直跟在大兄身邊啊!葉姬,你果然有膽,敢這樣堂而皇之地欺騙天下人的眼目,有意思,真真有意思!”姣這話一出,葉子儀立時伏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叩了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