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什麼玩意兒?”葉子儀嚇得一下跌坐在地板上,抖著手指著那地洞道。“你、你剛才看清了嗎?”
“是蜈蚣。”勇也給嚇得不輕,抬手抹了把額上驚出的細汗道。“還好有這刀,若是不然,你我都性命難保。”
“蜈蚣?這地洞沒有一百也有七八十年沒開過了,這東西怎麼還這麼活蹦亂跳的?那麼大個頭兒,都快趕上我兒子的小胳膊了,哪裡像蜈蚣了?”葉子儀定了定神,撫著胸口道。“你真看清了?”
“這是被蠱人練過的妖物,自然不同。”勇也平靜了下來,他從隨身的百寶囊中摸出了個瓷瓶來,又小心地湊到了那地洞前,開啟瓷瓶,倒了些粉末下去,不一會兒,就聽一陣‘嗞嗞’聲響,輕煙騰起,一股惡臭便從那地洞中傳了出來。
“咳咳咳……”葉子儀給嗆得又後退了好幾步,起身跑到了外頭的廳堂處狠狠地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捂著砰砰直跳的心臟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剛才若是沒有勇,十個她也難以活命,真想不到,這老王竟然弄了這般惡毒的法子護著寶圖,他難道不怕自己的子孫受累嗎?剛才那個東西如果跑了出來,得害死多少性命?真是太可怕了!
“好了,進來吧!”勇捂著口鼻叫了聲,嚇得葉子儀一個激靈,反應過來是勇的聲音,她忙轉身回了臥房內。
屋子裡的臭氣小了些,勇正在拔弄香爐,不知撒了什麼進去,室內頓時佈滿了一股沁涼清新的香氣,把那臭穢之氣給遮掩了大半。
“這是什麼香?”葉子儀不敢靠近那地洞,走到勇身側,瞄了眼那香菸嫋嫋的青銅爐。
“這是降魔,專治這些魔物的戾氣的。”勇蓋好香爐蓋,看著那從疊山松柏爐中飄出的淡淡煙氣道。“坑裡那東西,不是一般人能煉出來的,似這等模樣,不是大巫者,根本做不到。”
“那東西怎麼樣了?你……用化屍粉還是什麼的,把它化了?”葉子儀雖然沒看清那蜈蚣蠱的長相,回想起剛才的情形,還是有些後怕。
“不過是些解穢的香粉罷了。”勇見葉子儀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撫了撫她腦後的長髮笑道。“你這些年走南闖北也見識了不少了,怎的給一條小蟲嚇成這樣?”
“小蟲?”葉子儀瞪大了眼,低聲叫道。“你剛才可說是蜈蚣蠱啊,那東西,腦袋似個核桃那麼大,你跟我說小蟲?!我去!別說我這輩子沒見過,上輩子也沒見過個活的呀!怎麼不嚇人了!”
“好了好了,你那圖還要不要?要就趕緊取出來。”勇給葉子儀那誇張的模樣逗笑,拉著她的手走向了那墨玉雕成的地洞。
有勇在身邊陪著,葉子儀膽子也壯了些,待走到地洞旁,勇拿匕首把落在洞中的半截兒金勾勾了上來,從懷中拿出塊布巾來裹在金勾的細柄處,捏著那勾子,又向著洞中探去。
葉子儀給嚇怕了,也不敢去看,只蹲在旁邊抱著雙膝等著,她坐在腳凳上倚在榻沿,瞄著勇那邊的動靜,生怕裡頭再跑出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來。
直是鼓搗了好一會兒,勇才把那銅軸給勾得立在了洞中,他把那金勾丟在一旁,拿匕首的刀尖一挑,銅軸一下飛出了地洞,‘咚’地一聲落在了葉子儀面前的地板上。
“這東西毒性大得很,我看,還是等一等,我想法子清一清這上頭的殘渣再開啟吧。”瞥了眼那染了青黑色汁液的銅軸,勇捏著泛著青光的匕首看了好一會兒,很是惋惜地把它丟在一旁,把那黑了一半的金勾和匕首裹在了一起,順手丟在了腳凳上。
“成,你儘快,若是這裡頭不是那寶圖,咱們也好有時間再找找。”葉子儀看著那一半黑一半黃的銅軸,嚥了口唾沫,若不是上面還殘留著細小的觸角,她真不敢相信剛才看到的一切是真的。
這老王爺,還真是神通廣大,弄了這麼個怪物來守著寶物,這天天曹王孫和他老爹守著個大蜈蚣睡覺,嘖嘖嘖,想想都後背發毛。
“呵,不會礙你的事的。”勇一笑,把那墨玉的石條踢回原處,蓋上了地洞,用力踩實了,又把一旁的木板嵌上,從榻上拎過薄被丟在地上抹乾淨了浮塵,他這才拿起那被子捏了那包了匕首的小包,捲起地上的銅軸,大步越過葉子儀身邊。
葉子儀見他要走,趕緊站起身來,跟在了勇身後急急地問道。“你上哪兒去?”
“自然是把這東西清洗一番,還能去哪?”勇回頭,見葉子儀一雙眼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不由笑道。“放心吧,不會再有那東西了,若是無事,早點兒睡吧。”
“我……我不是怕……”葉子儀還想嘴硬,勇卻已經大步出了臥房,根本沒理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