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劉莊點頭,對公子成道。“既如此,這事便定下了,明日寅時末,我與公子同行!”
“送大殿下。”公子成躬身一禮,待劉莊站起,又站起身來對著劉莊一拱手,親自送劉莊出了營帳。
明天,明天就是一決勝負的時候了,近半年的苦心佈置終於派上用場了,她的公子成這一回一定可以坐上大齊太子之位的,她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吧。
葉子儀看向帳內搖擺的燭光,唇角的笑苦澀又無奈,既然她不能伴他一世,那麼,至少該助他成就霸業吧?她也只有用這樣的方法,才能讓他永永遠遠地記住她!
……
清晨白霧如雲,響水河兩岸安靜得只有流水的聲音潺潺迴響,齊魏兩軍的營地似是一片幽靈營寨似的在濃霧中若隱若現,除去嫋嫋的炊煙浮動,全然聽不到旁的聲音。
紅日越出霧雲,淡金色的陽光撕破霧的紗籠,轉瞬間天地一片清明,雲開霧散,只有響水河上還有淡淡的浮霧輕煙。
“咚!咚!咚咚咚咚……”
忽然間,震天的戰鼓聲從齊軍大營處傳出,緊接著,黑壓壓的軍隊很快行到了響水河岸邊,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震得岸邊水波粼粼,直是震散了岸旁河面的霧氣。
“嗚——”
低沉的號角聲自對岸的魏營響起,那號角深遠悠長,直是傳出了幾里之遠。
魏軍也動了,黃色戰衣的魏卒集結在營地前排佇列陣,卻是並沒有開到河邊應戰。
一身銀盔銀甲,騎著棗紅馬的曲鑊帶馬行到軍卒陣前站定,他冷眼看著對岸黑甲白馬的“公子成”,一動也不動。
魏軍不動,那邊白馬上的“公子成”卻沒有停步,他高舉令旗,指揮著岸邊的齊軍直向著響水河中衝去。
河岸邊早就備好了無數木筏,黑色衣甲的齊軍個兒個兒奮力划槳,不多時,前面的木筏便劃到了河中間,滿滿地鋪了半個河面!
魏軍始終未動,曲鑊冷眼看著齊軍快速地劃到河岸邊,耳聽著遠遠地傳來的洪水咆哮,冷冷一笑,他提著一雙長鐧對身後的魏軍道。“都拿好兵器,一舉殲滅齊賊!”
“是!”山呼一般的吼聲未定,就聽那隆隆的水聲越來越近,曲鑊側過頭去看向上游的河道,眼神冰冷地劃過那正在渡河的齊軍,嘲諷地冷笑了聲,撇著嘴慢慢舉起了手中的黑鐵長鐧。
“隆隆隆……譁——”
曲鑊正得意時,猛然間一股激流自右側的山上噴了出來,那水流如同瀑布黃龍一般,從一丈多高的一個洞窟中飛下,正砸在魏軍的營地中,激流一下便衝倒了十幾頂帳篷,水流咆哮著衝擊開去,後頭的魏軍亂作一團,被那水流捲走的轉瞬間便有千人。
“水呀!”
魏卒紛紛逃跑躲避,慘叫哭號之聲不斷,很快便被那水流將隊伍衝散作了兩邊,曲鑊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魏軍已經潰散得亂七八糟,他極力呼喊,驚散的魏卒卻是無人理會,整個營地淹水的淹水,混亂中被魏卒踏平的踏平,一片狼藉。
水流直是衝了一盞茶功夫才緩了下來,曲鑊正惱怒時,就聽山腰上一陣鼓響,猛然間坡地上衝下了無數騎士,這些騎士黑衣黑甲,領頭的人一匹白馬,竟是跟對岸那指揮齊軍渡河的“公子成”一般模樣!
“曲鑊老兒!還不受死!”
隨著一聲暴喝,黑甲騎士中衝出一騎,手中長戟衝著曲鑊便招呼了過去!
“噹啷!”
金屬相接,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直帶得兵器間閃出了一串火花,曲鑊雙鐧揚起,接住了那人的長戟,他使力一抬,把那長戟推了開去,反手一鐧砸在那人坐騎的頭頂,直打得馬匹*四濺,身子一歪便帶著那黑甲騎士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