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何干?”公子成低頭,見葉子儀抿著嘴兒偷笑,不由也笑了。“不過,若是夫人執意要我去見,見也無妨。”
“你敢!”葉子儀猛地睜開眼來跨坐在他腿上,摟著他脖子,一臉的兇樣。“你要是敢去,就別想再上我的榻!”
公子成給葉子儀的模樣逗笑,摟住她的細腰,微微仰頭看著她黑亮的眼道。“你真是膽大了,敢如此與我說話?”
“你是我夫君麼,我不兇你,難道去兇旁人?”葉子儀大眼亂轉,感覺到身下那物的熱度,她不自覺便紅了臉,扭著身子就要掙脫他的手臂。
“阿葉,別動。”公子成被葉子儀引得滿面潮紅,強自剋制著按住她的腰,呼吸都變得炙熱起來。
“我、我還是起來吧。”葉子儀可不想再在他身上點火,一推他肩膀,身子向後一仰,公子成悶哼了聲,手上的力度突然就鬆了。
這一鬆不要緊,葉子儀用的勁兒有點大,一下子就仰倒了過去,摔出了車門。
車外幾人正攔著兩個吵吵嚷嚷的落馬女子,突然‘砰’地一聲響傳來,眾人都是向著車廂這邊看來。
看著眼前霞彩濃重的天空,葉子儀閉了閉眼,直覺得尷尬萬分,她厚著臉皮爬了起來,正要回馬車裡,就聽身後一個聲音尖聲叫道。“荊氏阿嫵?”
聽到這聲音,葉子儀微微一頓,她記性奇好,這個聲音雖然幾年不曾聽到,可她卻是記憶如新。
冷著臉回過頭去,葉子儀俯視著馬車旁的綵衣少女,睨了那少女一眼,彎腰進了馬車。
這一眼極冷,也極有威嚴,一身黑袍的葉子儀仿似就是公子成的化身,一臉的沉寒冷峻,那少女見了,嚇得趕緊低下頭去,雙膝一軟,險些跪在地上。
葉子儀繃著臉回到車內,坐在公子成身旁,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嘟著唇不作聲。
公子成捏了捏葉子儀的下巴,溫聲道。“外頭那人,你識得她?”
“勉強算箇舊識吧,不必理會。”葉子儀雙眸冰冷,倚著公子成道。“我們進城吧。”
見她如此,公子成也不再多問,把葉子儀摟入懷中,拉過她的手在手心揉捏著,沉聲道。“走!”
外頭車伕得了命令,揚鞭打馬,驅動馬車前行,那兩個少女也不敢再吵嚷,屈身低頭立在道旁,眼巴巴地看著公子成的車駕越駛越遠。
“阿英!你剛才做什麼不說話!要是再使一把力,說不定公子就會看我們一眼了,現在可好,害得我見也沒見著成公子,還弄得一身狼狽,你這出的什麼餿主意?哼!害我白白受了苦,還在公子面前丟了人!哼!真是豈有此理!”
與那綵衣少女同行的鵝黃衣裙的少女毫不客氣地把她數落了一頓,帶住自己的馬,氣哼哼地跨了上去。
“阿澄,你不要生氣,是我錯了,你別生氣,我會再想法子的。”叫做阿英的少女見那阿澄要走,慌忙上前拉住馬韁, 一臉乞求地央求道。
“你敢碰我的赤兔兒?”那阿澄一雙大眼直瞪成了四白眼,舉起馬鞭就要向阿英抽去,阿英見狀,忙放開了手,含著淚退到了一旁,那阿澄看著她冷笑道。“呵呵,想法子?你還能想出什麼好法子來?哼!荊英,是我豬油蒙了心,才會信你的鬼話出來丟人!”
少女阿澄說罷,狠狠地剜了楚楚可憐的荊英一眼,馬鞭一揚,一聲嬌喝,向著豐城飛奔而去。
荊英站在原地,被飛起的灰塵撲了一頭一臉,本就膚色微黃的面容,一下變得黑裡透黃,十分難看。
眼看著那叫阿澄的少女跑遠了,荊英一扁嘴,陰著臉拿出帕子抹了抹臉上的塵土,往地上啐了一口恨恨地道。“什麼東西!長得醜便罷了,不過是個千總的女兒,也敢教訓起我來了,哼!等著吧,總有一日,總有一日我也要讓你嚐嚐馬鞭的滋味兒!”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理了理衣裙髮鬢,荊英牽過自己的馬,忽然一頓,自言自語地道。“剛才那明明是荊嫵,怎麼是個男裝的模樣?她怎麼會在公子成的馬車上?不行,我得去看看,她怎可對我如此無禮?實實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