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又道：“若是北冥漩波倒也好辦，他這個人也好對付。怕的是嶽大哥是查到了其他事，一時無法推測明白，反倒讓他跑了。”
月無缺道：“沈家與北冥家來往密切，嶽青又在查北冥漩波應該不是巧合。這事我會處理，今日之所以不得不告知你還有個緣故。龍海峰最忌諱的便是寒月功，既然來了他遲早還會動手。”
寒霜道：“查到了什麼才能讓龍海峰的人不得不如此？他們如今暴露蹤跡，就代表嶽大哥調查的結果足以徹底打亂他們的計劃。”
月無缺搖頭道：“絕不簡單，還有那個會攝魂術之人。沈前輩的功法，到底是如何被控制的。”
寒霜猶疑道：“莊主，若是可以是不是該讓小姐去看看？一時間怕也找不到合適的醫者。”
寒霜猜透他的想法月無缺並不奇怪，他也是有過此想卻又說道：“無瑕長大了，可我……”
寒霜起身說道：“小姐是您的妹妹，也是月家的傳人。她自然受得住，莊主保護之心屬下明白。可若不盡快解決，難保暗處之人會不會對小姐出手。”
月無缺嘆息道：“知道了沈宣儒就避不開嶽青，也就瞞不住夏荷。嶽青這麼多年勞苦功高，大抵最後放心不下的也只有夏荷和嶽叔了。”
寒霜低頭道：“夏荷她也不是一般女子，這件事瞞不了多久。她知道了，也會提防警惕，對小姐也好。”
月無缺忽而笑道：“嶽青這一輩子沒求過我什麼，單求了要娶夏荷，我身為莊主卻也沒儘快辦好。暗霜也是我一手送到火坑裡的，都沒來得及給他們什麼。”
寒霜道：“事已至此，查出兇手便是最好。江湖路，早就都做好了這般準備。”
月無缺自知涼薄對嶽青暗霜雖說有惋惜之意，卻也未必多放在心上。可寒霜確實真正與他們一同長大，心性又重情，這般冷靜著實反常。
故而說道：“顧好你自己，莫要橫生枝節。”寒霜卻異常冷靜說道：“莊主放心，寒霜不會給龍海峰可乘之機。”
分明說的咬牙切齒，不自覺已是雙拳緊握可面上卻逐漸有了笑意。月無缺立刻說道：“寒霜，我不想你自作主張。”
寒霜卻道：“莊主，拿我做局引他們出來不是最好的辦法？再者，我也不是任人宰割之人，對方已是步步緊逼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月無缺長嘆一聲說道：“這事我不許你做，你反而會自己涉險吧？你難道忘了自己的責任了？”
寒霜被他說的一愣，而後正要說什麼。卻被月無缺打斷說道：“拿你做局便是拿寒月功做局，我不會如此，那豈不是正中龍海峰下懷？無雙，你又何必再三逼我？我知道吸納功法，拿一個廢人做局最好，可你是忘了我說過什麼？”
寒霜低頭道：“莊主何必，再拖延下去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如今看來龍海峰的人不止沒有撤退，反而還在一直行動，莊主該知道該為不該為。”
月無缺轉過身去不再看他，說道：“一而再再而三，無雙這世上能讓你留戀的效用就這麼短？”
寒霜嘆息道：“我也想看莊主娶親，也想看小姐出嫁，可大局如此，莊主當真看不明白嗎？”
月無缺皺眉道：“我就是不像輸給龍海峰，憑什麼咱們要處處受制於人？他又憑什麼，可以這麼輕易把我們當棋子？先有暗霜再有嶽青，我遲早要跟他清算。”
不等寒霜說話起身便走，又停步說道：“我可以不瞞你，接下來也可以跟你商量。需要你時也不會鬆懈，但你也莫要自作主張壞我大事！”
月無缺走的遠了，寒霜才吐出鮮血，雙目冷冽呢喃回答：“屬下遵命！”
江湖上確實亂成一鍋粥，首當其衝表示凜松閣。沈宣儒亡故，沈承周夷卻也沒有過多時間傷悲，甚至不能儘快讓沈宣儒入土為安，一來客死異鄉，再者事情還沒結束。
安排了人去查沈宣儒近日行蹤，沈承才有空閒癱坐下來收拾心情。周夷一直陪著他，卻也是同樣心境誰有餘力去安慰誰？
沈承先開口道：“師兄，你覺得叔父是怎麼……”周夷說道：“表面看來是自戕，什麼人能讓師父都無力反抗？”
沈承又道：“叔父為何要殺嶽青？他們怎麼會遇見？嶽青……嶽青……叔父是殺了他夠才自絕的……”
周夷道：“閣主懷疑明月山莊？”沈承說道：“懷疑也不懷疑，事情還沒查清楚，總是不得不提防著，卻也要合作。”
周夷說道：“自打來了便有人不斷挑撥凜松閣與明月山莊，如今更甚。無論結果如何，師父都殺了嶽青。”
沈承卻道：“殺了就殺了你以為月無缺會真的在意？這麼多年你以為他手裡乾淨？已經一命抵一命的事，誰也沒得到好處！只要查出真相，他也不會撕破臉。若是他乾的，我也絕不會放過他！”
周夷思忖道：“一個屬下換師父，若是真的，月無缺未免太過心狠手辣。”沈承卻但：“不是他乾的，他才是獲利甚多。沒了師叔，凜松閣也是元氣大傷。”
周夷低頭道：“此事可要通知夫人？”沈承偷偷抹去眼淚說道：“通知吧，瞞不住的。母親也知道該怎麼辦。”
周夷欲言又止，卻又不得不說：“閣主，若是北冥漩波？”沈承聞言道：“若是如此，那他背後的勢力會比月無缺更難對付。北冥家與沈家，也無聯姻可能。”
周夷說道：“他們到底是想挑撥誰的關係？目標到底是誰？如此一來對沈家有害對北冥家更無益。但之前分明是有人在針對明月山莊，那樣的毒不死也會有病根，月無缺不會很心到拿自己兄弟做局吧？”
沈承卻道：“這個江湖沒有不可能的，也許是月無缺，也許真的有人在針對我們。可明月山莊確實一直沒有受到太大損害，此消彼長，怎麼都長到他月無缺手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