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如今的變化,明眼人其實都看得出來。
就現如今這個情況,不管是大唐還是大明,都有種侵略如火的架勢。
如同以往的羈縻政策,在未來是行不通的。
馮盎其實也早就明白了這點兒,他之所以想回嶺南,一來是有些不甘心,想做最後的掙扎,二來也有故土難離的意思。
不過這會兒,他也想通了。
陛下不管是不是真的想要借道驃國進天竺,但一定是收到了西北的訊息。
要不然,這麼重要的訊息,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傳到他這裡來。
這擺明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
澆河郡。
馮智禮自然還不清楚這一切,下榻長明酒樓後,這傢伙倒是好不自在。
他也是第一次來這大明,對他來說,大明也算是異域他鄉了。
“你們說,我們要是回到了嶺南,能不能將嶺南也打造成如這澆河城一般?
聽聞,這澆河城在大明也算不得什麼,大明最繁華的當屬日月山,可惜啊,老夫也只是聽聞過,卻未曾有機會一睹日月山是何等的繁華。”
看著窗外的極盡繁華,馮智禮沒來由的感慨了一句。
嶺南是不錯,他們也很懷戀那個地方,但不得不承認,如今的嶺南,當真沒辦法和這澆河郡相比。
在他身旁,還有一上了年紀的老人,是他馮家的幕僚。
此番也是一道前來的。
沒有回答馮智禮的這個問題,老人笑道:“那位的確有些能耐,短短數年時間,便將這苦寒之地打造成如此模樣,非常人所能……”
“那是自然。”馮智禮倒也不介意,笑道,“那位啊,要是沒點兒真本事,能在這西北闖出偌大的名頭?
別說這大明之地了,你就去洮河郡打聽打聽,那些老百姓聽到那位的名字,誰不是心悅誠服?
大明啊……”
感慨了一番,馮智禮好似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好了,不說這個了,此番叔父的意思是讓我們破壞這次事宜。
叔父的意思,我也明白,但我們這麼做,真的不會觸怒陛下麼?
如今的陛下,可不比當初啊。”
“觸怒陛下是必然的。”老人聞言,也是頗為無奈地說道,“但如今這個情況,我們待在哪裡都不會安生啊……
西北是個爛泥潭,嶺南何嘗又不是個爛泥潭?
充其量,我們只是想找一個自認為舒適的爛泥潭待著罷了。
而且,此番我們就算能順利回到嶺南,那也不能和當初同日而語。”
曾經是個什麼光景?
在嶺南,他們就是土皇帝啊。
大事小情的,馮盎幾乎都可以一言而決。
“先這麼著吧……”兩人說著,又看向了窗外的街道。
臉上充滿了羨慕之色。
也就是這時候,有隨從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公爺派人送了密信過來。”
聽到這話,馮智禮接過信函,檢查了一番後,這才快速將信函給撕開。
看完信函,馮智禮整個人都不好了。
“叔父這是何意?”說著,他見老人一臉的困惑,便將信函遞了過去,這才繼續說道,“難不成是嶺南那邊發生了什麼,讓叔父改變了想法?”
老人看完書信,也是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