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楊千燁的義正言辭,長孫衝也有些無可奈何。
的確,他找不出更好的說辭去辯駁。
不是說沒道理,關鍵是站不住腳。
真要是有他國的軍隊長期駐紮在日月山,他也不會幹。
“陛下難道褫奪了殿下的東宮之位?”房遺愛可是氣不打一處來,頓時就跳了出來,將一枚令牌拿出來,說道,“再說了,誰告訴你我們叫長明軍的了,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東宮六率的將令!
老子們是東宮六率!看清楚了麼?”
說著,房遺愛還一把將自己東宮六率的牌子砸在了楊千燁身上。
“原來是楊將軍當面,倒是末將眼拙,抱歉抱歉。”楊千燁沒有絲毫的慌亂,接過令牌認真打量了兩眼,就恭恭敬敬地將房遺愛的令牌還給了他。
說完,楊千燁躬身告退。
就像他之前全然沒有來過一般。
這倒是讓房遺愛愣了一下,半晌才說道:“就這麼簡單?看來還是殿下有先見之明啊。”
大明的軍隊,雖然在大明都各有編制,但每個人其實都有兩枚身份令牌。
在大明,自然用的是各軍的身份令牌,但出了大明,尤其是在大唐的時候,東宮六率的牌子就有了用武之地了。
有些時候,這的確給他們提供了不小的便利。
不過長孫衝卻是皺了皺眉頭,良久才說道:“別得意了,這事兒哪兒有那麼簡單?人家既然這麼做了,顯然是動了這個心思,他們難道就沒料到你會如此?
別忘了,當初万俟璞闖入洮河郡,用的就是跟你一樣的理由。
人家豈能不防備一二?”
“我也覺得如此。”一直沒說話的薛仁貴聞言也是立馬附和道,“大唐此舉雖然突然,但也有理有據,可就是退的太快了。
這不符合常理,換位思考,若是有支大軍常駐我大明日月山,我們會怎麼做?
難道真讓他們在我日月山紮下一顆釘子不成?”
薛仁貴是個很謹慎的人,別看他之前一言不發,那是因為他知道,房遺愛等人的身份,在這會兒更好使。
而且,作為長明軍的主將,他不能輕易表態,否則事情就有可能朝著無法挽回的局面發展。
不過他卻也沒閒著,全程都在分析大唐此舉的意圖。
“薛將軍有何高見?”見薛仁貴這般說,長孫衝立馬問道,大明的人都知道,自家殿下似乎很器重這位薛將軍。
要說真正在大明算是平步青雲的,他薛仁貴絕對算一個。
組織了一下語言,薛仁貴這才說道:“大唐應該是容不下我們了,今日這楊千燁造訪,也不過是先禮後兵罷了。
本將軍覺得,大唐可能會對我長明軍動手。”
“就是不知道他們會做到什麼程度。”長孫衝聞言,也是一臉的無奈。
如果只是政治上的博弈,他倒也不懼,從小跟著長孫無忌耳濡目染,除了房玄齡那些老狐狸,他還真不怕誰。
“做好最壞的打算吧。”薛仁貴沉吟了片刻,說道,“傳令下去,從現在起,長明軍全天十二時辰備戰,所有將士包括本將軍在內,輪流休息。
兵器不離手,戰馬不下鞍!”
不管大唐準備做什麼,薛仁貴都必須嚴陣以待。
原本還義憤填膺的房遺愛,聽到自家將軍這話,頓時就變得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