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房遺愛還是太年輕了,加之其出生之顯赫,從小到大囂張慣了,遇到這種事兒,他是真沒忍住。
這會兒,一群人看著那血淋淋的腦袋,雖說不至於被嚇得魂不附體,但還是被房遺愛這殺伐果斷的態度給鎮住了。
梟首啊!
這著實震懾住了一些人。
“房遺愛,你怎敢!”韋正見狀,也是怒不可遏。
要知道,剛剛被他斬首於前的可是他親兄弟!
正兒八經的韋氏子弟,看到這一幕,他又怎能不怒?
房遺愛卻是一聲冷哼:“韋少尹倒是好大的官威,剛剛此撩挑撥唐明邦交的時候,怎不見韋少尹吱一聲?
這會兒,你倒是為此撩鳴不平了,這就是你大唐官員?
還是說,此撩之所以挑撥唐明邦交,就是你大唐官員指使的?”
房遺愛雖然莽撞了一些,但又不是蠢,見韋正站出來,那也是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來之前,他們就商議過,他們這些人可以適當的出手,只要麾下能保持克制,那一切都還有迴旋的餘地,所以他也沒太過放在心上。
“老百姓能懂什麼?”韋正當即便反駁道,“若不是你大明行事狂悖,老百姓豈會如此,這難道能成為你在我大唐行兇的理由不成?”
自己親兄弟被殺了,他哪兒能忍受得了?
雖然他這兄弟有點兒不爭氣,但不管怎麼說,終歸是他自己親兄弟啊,就這麼被房遺愛當街給斬殺了,他能忍得了?
“韋少尹倒是會扣帽子。”房遺愛聞言冷哼了一聲,“那你要不要看看,這裡聚集了多少人?圍攻我大明百姓,本將軍就想問一句,長安府衙的人都是死的麼?還是說,長安的治安已經差到這份兒了?”
說到這裡,房遺愛用手中的刀拍了拍剛剛被他斬殺於此的那個傢伙,又問道,“再者,要不要本將軍派人將此人的跟腳挖出來,本將軍倒是要看看,這傢伙究竟姓甚名誰?
讓我們也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挑撥唐明之間的邦交!”
在長安,識文斷字的人可能不少,但出口成章的,哪怕是如今大唐文教正興,也沒多少人,說到底這事兒都是需要時間去積累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房遺愛他們都很清楚,挑動這事兒的本就是士族的那些傢伙。
他們如今支援李恪,本就有意消磨李承乾在大唐的影響力,做這種事兒也正常。
韋正一時啞口,但也沒有離去,既然現身了,想輕易離開,哪兒有那麼簡單。
當下,他也只得等府衙來人,一起解決這件事兒。
而在禮部,長孫衝就囂張多了,都沒讓人通傳,直接就衝到了李孝恭的公廨。
當然,這也就是他,換王德全只怕都被亂棒打將出去了。
這會兒,李孝恭也是一臉的蛋疼。
他也沒想到士族會玩這麼一手,收到訊息的時候,他都有些懵逼。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作為禮部尚書,他清楚長孫衝一定會找來,是以也和禮部官員打過招呼,這也是長孫衝能順利走進來的原因。
“李尚書,這難道就是大唐對待友邦的態度麼?”一走進李孝恭的公廨,長孫衝頓時就怒氣衝衝的詰問道。
李孝恭看著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傢伙,真想給他一巴掌,但人家是使節,他也只能忍了下來,說道:“這事兒,老夫也是剛剛才得知的訊息,還請貴使息怒。”
說這話的時候,李孝恭那叫一個無語。
你爹跟老子說話,都沒你狂!
長孫衝卻是不管這些,當即說道:“若是大唐是這個態度的話,那從即刻起,我大明將停止在大唐境內的一切商業行為,撤出大明在大唐的所有人,同時將一切屬於我大明的產業,搬回去!
這生意,不是非做不可!
莫要以為本官不知,大唐上上下下都以為大唐是我大明最大的下游市場,便以為是我大明佔了便宜。
但李尚書切莫忘了,我大明在大唐經商多年以來,商稅沒少過一厘、僱傭工人的工錢,沒少過一文。
時至今日,我大明商部統計,在唐的所有產加起來,僱傭的工人不低於三十萬人。
若是大唐對我大明就是這個態度,那我們只能遣散所有工人,清算屬於我大明的財產,全部運回大明。”
聽長孫衝這麼說,李孝恭也是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