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的人品雖然不敢恭維,但該說不說,這傢伙的能力還是有的。
不過短短數日,澆河郡數十家工坊便開始正常運轉了起來。
當然,這也多虧了他帶來的那些工匠們的配合,為此,他給這些工匠開出了鉅額的酬勞,甚至比長安工匠的工錢還高。
“郎君,不就一些工匠,用得著這麼厚待麼?”從一家工坊出來,老僕有些不解地問道。
許敬宗卻是擺了擺手,道:“無妨,左右這錢也不是我們出。”
慷他人之慨的事兒,許敬宗做起來是一點兒壓力都沒。
而且,他還能順道收攏這批工匠的人心,何樂而不為。
“可這麼做,日後要是有人鬧到長安……”老僕隱隱有些擔憂,“畢竟士族的那些傢伙,可一直在找機會……”
許敬宗擺了擺手,道:“鬧到長安?如今陛下大力振興工業,這個時候,難道我們要和那些士族站在一起不成?”
如果一定要選個大腿抱一下,許敬宗一定會選擇李二這條大腿。
再說了,士族的人本來就看不上他,得罪也就得罪了。
“你代本官發一個告示。”許敬宗說道,“即日起,澆河郡數十家工坊,廣招學徒,學滿三月即可參加工匠考核,一旦考核透過,享受初級工匠待遇。”
雖然這幾天他也招納了不少人,但數十家工匠需要的工人可不是一星半點兒,而且他是真想做大做強,既然如此的話,那所需要的人可就海量了。
“那每家工坊招收多少學徒?”老僕問道。
許敬宗想了想,說道:“無所謂,多多益善!既然陛下想在大唐掀起一場工業改革,作為臣子,本官自然要響應一二。
數十家工坊而已,可改變不了什麼,終有一日,老夫定要讓大唐的所有工坊,都盡出我手。
澆河郡,不過是老夫施展抱負的一個起點罷了!”
當日下午,許敬宗的老僕便在洮州城內貼了好幾張為各個工坊招募學徒的告示。
一時間,引來了整個洮州城內的百姓議論紛紛。
“三個月就能拿初級工匠的待遇麼?”有一老者說道,“聽聞如今哪怕是初級工匠月俸也有數百文!這可比守著那一畝三分地強多了。”
“老丈此言差矣。”剛好守在告示旁的許敬宗老僕說道,“根據許郡丞之前的交代,我澆河郡的工坊,哪怕是最低階的工匠,月例都有一貫錢,且每月還有一日休沐。
碰上農忙時節,還有農休,畢竟土地是我等的天,耽誤什麼都不能耽誤春播秋收。當然,若是在農忙時節還願意留在工坊做事,工坊給予雙倍的月例。
總歸是不能虧了咱們澆河郡的百姓就是。”
“真有如此好事兒?”一聽老僕這麼說,當即就有不少人動了心思。
這工坊的待遇,已經不可謂不好了。
要知道,這西北苦寒之地,單單指望從地裡刨食的話,那真就是老天爺賞飯吃,如果能有別的途徑哪怕是稍微掙一點兒,那也能為家裡分擔不少。
“不知道小老兒能不能進工坊。”當下,一老人便問道。
一聽他這話,眾人都等著那老僕的回答,若是這老漢都能進工坊的話,他們自然也能進。
畢竟每年農忙的日子就那幾天,閒暇之餘能為家裡多掙點兒錢沒什麼不好。
老僕聞言,笑道:“老丈說笑了,這工坊說到底也是體力活,而且三月後,還有考核,對老丈來說,的確是吃虧了一些。”
說著,老僕指了指告示,說道,“告示上說得很清楚,工坊招收的學徒,年齡須在二十五歲以下,若是懂一些工匠技藝的,年齡可以適當放寬。
不過老丈也不用灰心,工坊雖然不能招收老丈,但老丈的孫子定當是可以進入工坊的。”
聽老僕說完,眾人頓時瞭然,不過他們也不失望。
如此豐厚的待遇,有所要求也是必然的,當下,眾人就開始熱議了起來。
不遠處,長孫無忌在一眾侍衛的護佑之下,正坐在一家茶樓裡一邊喝茶,一邊看著那邊,臉上倒是浮現著淡淡的笑意。
不多會兒,長孫福從那邊走了回來,將那邊發生的事兒簡單的介紹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