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房玄齡的話,溫彥博和孔穎達都有些無所適從。
他們知道,房玄齡說得對,但那又如何呢?
抉擇啊,沒那麼容易做的。
“真到這一步了麼?”溫彥博有些無奈地問道。
房玄齡點了點頭,也是一臉糾結地說道:“陛下改革的決心你們也看到了,真到這一步了!”
現在的情況對於他們來說其實很簡單,要麼支援李二的改革,要麼和李二站在對立面,根本就沒第三條路可以走。
很顯然,房玄齡已經有決定了。
“這都叫什麼事兒……”聽房玄齡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溫彥博嘆了口氣,“老夫來找你本來是商量一下對策,結果……”
他總有一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
房玄齡卻是沒太多的感受,搖了搖頭,道:“別忘了,我們是陛下的臣子。為陛下分憂,本就是我們身為臣子的本分。”
“哎。”溫彥博嘆了口氣,“你說的老夫都懂,也都明白。但如今,大唐真的經得住一次巨大的改革嗎?
如果出現什麼差池?誰為這天下黎民負責?”
“那伱能怎樣?如今,大唐的改革已經不再是停留在討論階段。而是實實在在已經開始了。換句話說,木已成舟,我們這些為人臣子的,也只能做好一個臣子應該做的本分。”
房玄齡說完,自己也是嘆了口氣。很多事情說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
“這事兒整得……”溫彥博說完,搖了搖頭,有些煩躁地說道,“走了走了。”
說完,溫彥博還真就起身就走。
房玄齡也沒挽留,他們兩人也是老熟人了,自然知道自己這老朋友的想法。
孔穎達見狀,嘆了口氣,也沒多言,當即就跟了上去。
“老溫,等等老夫,等等老夫。”房府門外,孔穎達快步跟上溫彥博,問道,“真就這樣了?”
“你還沒懂?”溫彥博說道,“他已經有決定了,當然,也不能怪他,作為當朝宰輔,他必須和陛下有一個統一的口徑。
換句話說,在這節骨眼兒上,他只能支援陛下。”
說到這裡,溫彥博搖了搖頭,道,“其實我們也應該支援陛下,畢竟憑心而論,此番改革於我大唐而言,確實不是壞事。
而且,又有大明在外刺激,也能更加順利的推動改革,可老夫就是擔心,擔心步子走太大,觸及到的人太多,會引起一些人的反彈。”
說到底,溫彥博也不是壞人,當然,準確的來說,坐到他們這份兒上的官員也沒幾個壞人。
畢竟做官也基本上做到頭了,換句話說,他們現在想要的其實已經不是利了,而是名。
不管是生前名還是生後名,他們都想要。
這可能就是絕大多數人的通病。
“哎……”孔穎達也是一臉的糾結,他司職國子監,自從工業改革開始,國子監裡的那些監生都炸開鍋了,不是嚷嚷著要去西北遊學,就是嚷嚷著要投身工匠,另闢蹊徑。
總之就是一個字,亂!
“行了,你也別唉聲嘆氣的。”溫彥博說道,“如今這個局勢你難道還看不明白嗎?
勸勸他們吧!我們這位陛下和他們以往見識過的陛下是不一樣的。”
說完,溫彥博搖了搖頭就走了。
再說下去就沒意思了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