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長孫衝繼續開口,李承乾說道:“行了,見也見識過了,沒啥事的話,玩兩天就回長安吧,這西北苦寒之地,哪兒是你們能待住的?”
這倒不是逐客令,而是一種試探。
對於他們背後的那些老傢伙,李承乾暫時的確不是對手,但對上這群大概毛都還沒長齊的半大小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也許未來他們可能成長為他們父輩那樣的人物,可現在不還沒成長麼?
“能回去麼?”當下,有人說道,“家裡說了,你不回去,我們也不能回去。”
一聽他這話,李承乾拿手指敲了敲自己腦袋。
道德綁架?
還別說,乍一聽還真有這個意思。
這是要逼我回長安?
很快,李承乾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對。
既然長安現在都收到了牛進達的傳信,也知道了他在這邊的情況,雖然他的確吹牛逼了,可吐谷渾的衰敗大家也應該能看見才對。
一群老狐狸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扯淡,別看朝堂上大家都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真要碰到這種滅國之功,這些老狐狸就沒一個省油的燈。
隨著前些年突厥被滅,如今大唐想要撈到這種級別的軍功其實很難了。
也就高句麗、吐蕃、吐谷渾……這些,但在這裡面,吐谷渾無疑是最軟的那個柿子。
所以說,別看在長安,大家都很剋制,但實際上,一個個都動了心思。
李承乾在吐谷渾的所作所為,也讓他們看到了機會。
不然一群老狐狸哪兒會把自己兒子送來?
哪怕不是嫡長子,就算是庶出也不行。
不過,這麼一群二世祖既然送來了,不利用利用,那倒是真可惜了。
李承乾擺了擺手,說道:“說到底這地方還是太過危險了,諸位叔伯怎可如此……”
“危險啥啊?”房遺愛當即說道,“在座的誰不是英年才俊,也就是晚生了幾十年,要是早生幾十年,這公爺的爵位,咱自己就能掙!說到底也不過是時勢造英雄罷了。”
時勢造英雄這話,其實還真沒毛病,而且,他這話也正說到了大家的心窩子裡。
大家都是十來歲,正是心高氣傲的時候,這樣的幻想,他們不知道幻想過多少次。
真要說天不怕,地不怕,說的就是他們。
“對!也就是如今天下初定,枉費吾等一身材學武藝,卻是無用武之地,在長安喝個花酒還被人說成是膏粱子弟!真真的氣煞吾也,真以為吾等願意如此?還不是因為報國無門,這才借酒消愁……”
“說得對。”有人立馬捧起了臭腳,道,“想吾等也是自幼勤學苦讀,打磨武藝,苦有一身本領卻是無處施展,哎……”
一時間,酒宴上眾人紛紛訴苦。
李承乾都聽傻眼了。
媽的,我已經是夠不要臉,夠能裝的了,跟這些傢伙比起來,咋總感覺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還報國無門,這話要是讓你爹聽到了,估計能讓你回家都沒門!
這是真真的不要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