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叔?
我當即搖了下頭,還是算了吧。雖然金絲眼鏡說奎叔是所謂的死忠親信,但很明顯孤獨已經侵蝕了他,讓他成為一個自以為是的瘋老頭。
而就算退一萬步講,就算他仍舊忠誠於林先生,一個吸著菸斗的無用老人,又有什麼用呢?
所以我決定不去見他,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這一個自以為是的決定,正將我推入深淵。
我總是如此,自以為是,毀掉一切,還屢教不改。
“那就開始吧?”金毛道。
我點頭,用準備好的假繩子綁上了我跟笑笑等人。當然還有神情呆滯的黎姿。
我特意沒有給她化妝,讓她蓬頭垢面,一副鬥敗了的模樣。再加上她無神的眼珠,就算斜月再聰明也要相信。
“走吧!”弄好一切,我對金毛道。
金毛點點頭,帶著我們進入斜月的住宅。斜月也是住著一座艦艇,不過他的艦艇很小,也沒有油漆過,鏽跡斑斑。
金毛事先通知了斜月,告訴他自己凱旋歸來,斜月自然表示歡迎,讓他馬上進來。
我們一行人向裡面走,斜月的手下對我們所有人都作了最為精細的檢查。
他們都是殺手出身,知道什麼地方能夠藏致命的武器。
不過我們並沒有藏任何武器。自然也不怕他們查。再說了,笑笑和老黑,甚至我都有徒手殺人的技巧,不用武器同樣致命。
順利過了安檢,我們很快見到了斜月,他還是一副重傷垂死的模樣,腦袋和身上都裹著繃帶,不過面色已經好了不少,甚至有點紅潤,想來是因為金毛的“喜訊”
“好久不見。”斜月看著我,他並沒有問金毛任何事,只是盯著我,帶著一絲嘲弄和勝利的微笑。
我點頭,笑起來道:“好久不見。”
“你知道為什麼我不要金毛逮捕你?就像睜眼瞎一樣讓你上岸嗎?”斜月笑著問我。
我皺起眉。沒有說話。
“你不會以為你的小把戲騙過我了吧?”斜月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道:“就算我傻,被你騙了,可你的化妝技術也遮不住你的臉啊!”
“所以呢?”我反問道。
“所以,是我故意放你出去的。”斜月道:“你出去後,不管留下誰。也不管火炮系統中有沒有炸彈,都不再是我的對手。”
“你殺了他?”我臉色陰沉不定,問道。其實我一直嘗試聯絡病容男,可怎麼都聯絡不上,去了一趟紅色堡壘也早已經沒有人。
當時我就有極其不好的預感,也想到病容男被斜月逮住,甚至殺了。所以,我對病容男的死,並不感到意外。
“我怎麼會殺他?”斜月笑著:“對於叛徒,我可是有著很多的玩法呢!”
說著,他向後伸出手,臉色掛著陰森的笑意。我以為他要拿出什麼可怕的東西,或許病容男的肢體,誰知道卻是一枚削好的蘋果。
他咬了一口蘋果,汁水流出,不知為何,我卻看著很是牙酸,渾身上下的不舒服。
“想不想看看你的戰友現在怎麼樣?”斜月笑著對我道,而又向金毛招招手,道:“你也看看叛徒是什麼下場。”
聞此,金毛額角當即出了一粒豆大的汗珠,嚇得他連連點頭,道:“是!”
“給!”斜月把蘋果遞給了金毛。
金毛誠惶誠恐,雙手接過蘋果,就像聖物一樣託舉著。
見此,我也是面無表情,只當沒有看見,而老黑卻在身後不著痕跡的踩了一下我的腳跟。意思很明顯,無非是在說我所託非人。
其實一開始他就說金毛不靠譜,一來這傢伙腦子不好使,二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勸我不要用他,可我覺得老黑對金毛的看法還是有些偏頗,不客觀。
啪啪!
斜月拍了幾下手。兩個警衛抬上了一個巨大的電視,然後很快接通,除錯好,顯現出了畫面。
畫面上,病容男如同耶穌一樣被釘在十字架上,手心兩根粗大的鐵釘穿過,血已經成痂。
他腦袋拉攏著。不知是死是活。頭髮也被揪的露出一大塊頭皮,全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