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了挑眉,問他什麼正經事,他嘆了口氣,就開始訴苦,說他們哨所怎麼難,怎麼苦,又說自己上有老母下有妻兒,實在難混。
我打斷他,道:“你什麼意思?”
他擰滅菸頭準備說,這時肖磊衝了過來,非要揍獨眼龍,阿白拉都拉不住。我問他什麼情況,肖磊罵道:“老狗日的掉進錢眼兒裡了,我們在營地裡面睡覺都要錢?”
“肖兄!你看你說的,不是有我嗎?要不了錢!”阿白抱著肖磊勸。
肖磊俯身拿起一塊板磚,道:“草!那全把我們都趕出來什麼意思?還讓個狗日的拿槍把守,屋都不讓我們進?就你們有槍是吧?”
“誤會!都是誤會!”阿白為難道。
“去你媽的!”肖磊不忿道:“信不信老子拍你?你們倆個不就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嗎?想要錢是吧?告訴你們,我錢多得是,可就是一毛都他媽不給你!”
這倆人罵罵咧咧,我也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原來是獨眼龍要收錢,這真是讓我哭笑不得。
我本以為阻擋我們的將是危險的雨林和鋼鐵炮彈,實在沒想到竟然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要錢就給嘛!”我道:“都不容易。”
我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不想跟獨眼龍多作糾纏,尤其是這種小事,能用錢擺平就用錢擺平,不要多生事端。
肖磊極其不樂意,說獨眼龍要錢太多了,都夠去豪華酒店住好幾晚上了。獨眼龍要的價格確實是高,不過錢我們還是有一點的,也出得起。
我讓肖磊給他,肖磊罵罵咧咧,但最後還是給了。獨眼龍拿了錢,一個眼珠子滴溜溜亂轉,興奮的臉都紅了。
我們也沒拿什麼現金,全都是轉賬,肖磊轉賬時,阿白還偷眼瞧著餘額,我不太清楚自己有多少錢,不過估計也不少。
雖然一路上也丟了不少,像劉語那一次,但也補充過一點,比如南老鼠的資助和李正武的幫助,我覺得幾千萬還是有的,畢竟我卡里面還有湄南河上的稅收底子,雖說稅收基本都花,但剩下的也不少。
我看見阿白的眼明顯一亮,這讓我很是不高興,獨眼龍坑我們就算了,你阿白也想撈一手?我們可是救過你命,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不能這麼幹吧?
尤其是肖磊告訴我,他跟獨眼龍一唱一喝,更讓我不舒服。金三角的軍警貪汙什麼的我也所耳聞,但實在沒想到這麼惡劣,吃相是真難看。
而且這群人貪得無厭,我本以為他們要點錢就算了,誰知道這群人得寸進尺,連吃飯也要收錢,這就讓我沒辦法忍了。
事情是這樣的,一大早,葬禮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正在吃早飯,哨所裡面也沒什麼好吃的,就是稀粥、鹹菜和大饅頭。
不過吃多了山珍海味,吃點這種東西也挺好,本來吃的挺開心,可獨眼龍又來噁心我。
就坐在我對面,賤兮兮的笑著,那叫一個討厭。等我們吃完,這貨殷勤的遞上餐巾紙,道:“諸位吃的怎麼樣?合胃口嗎?”
我沒搭理他,肖磊用牙籤剔著牙,啐在地上一口,道:“難吃!難吃的要死!”
“難吃……”獨眼龍道:“也得掏錢啊!”
我一聽這話,當下就不高興了,這就是得寸進尺了。這時阿白又來唱戲,拉住獨眼龍道:“怎麼又要錢啊?”
“吃飯能不給錢嘛?”獨眼龍吆喝著。
“過份了!”阿白推了獨眼龍一把,獨眼龍鼻子一哼,道:“吃飯給錢,天經地義嘛!”
我看著他倆一唱一和,冷著臉,我是有點錢,但也不傻逼,這麼玩,已經不是錢的事,而是侮辱智商。
肖磊看了我一眼,問道:“怎麼辦?雨哥!”
我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不過已經不言而喻了。這時阿白站出來作和事佬,連道:“錢不用給了!開玩笑!都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