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打淨,就不會有被咬下來的風險了,對嗎?
這也太他媽的瘋狂了吧?
直接用咬的?
我躲在暗處,向後退了一步,差一點沒讓紅了眼的海姐姐看見。她拿著一個鐵疙瘩,好像是內燃機的活塞。
這種東西很沉,都是實心的鐵塊,要想砸死人,是分分鐘的事。而果然,海姐姐拿它就是為了砸人的。
她一下接一下的砸在老頭的腦袋上,道:“我可不想繼承什麼雷歇的勢力,我只想殺了他!殺了你!”
砰!砰!
血沫和碎肉飛濺,在月光下宛如人間煉獄。突然她猛然一抬頭,一臉血汙盯著我,我知道她並沒有發現我,可還是感覺一陣徹骨的寒意。
砸死了老頭,她拿著鐵疙瘩走向狗子的房間。狗子送去救援後,包紮好就又被送了進來,老頭子堅持如此,好像怕有人暗殺他。
可諷刺的是正因為他的堅持,海姐姐才有機會親手殺死他。
我望著狗子房間的窗戶,看到一個人影高高舉起鐵疙瘩狠狠砸下,又是一下接一下,雖然看不到血水飛濺,但能聽見狗子無助的慘叫。
就這樣,海姐姐用殘忍無比的手法殺死了兩個人,我全程目擊了這一過程就如同看了一場3D的恐怖大片,驚悚、驚愕、驚訝,諸多情緒,接踵而至。
我悄悄回到房中,搖醒孫偉,將剛才的所見所聞,告訴他。試想一下,凌晨時分被床邊的人搖醒,突然聽到這種講述,那是何等恐懼的事?
連殺人如麻的孫偉臉色都變了,道:“真是咬下來的!”
我點點頭。
“孫偉馬上露出害怕的表情,捂著下面,好像他也要被咬下來一樣。
我哭笑不得,道:“不知道海姐姐下一步要幹什麼,她殺了狗子和老頭,必然要掌控汽車廠了。”
“嗯!”孫偉點頭,道:“靜觀其變!”
說完,他倒頭就睡了起來,沒一會兒,便發出呼嚕聲。我簡直無力吐槽,這種時候還能睡著?不怕海姐姐拿鐵疙瘩把你也砸死?
其實這是孫偉的一種能力,多年的行伍生涯造就了他用點滴時間回覆體力和休息的能力。
第二天一上班,海姐姐就跪在大廳裡,低頭哭泣著,她披麻戴孝,儼然一個死了父親的可憐女子。
在她面前,是兩具屍體,是誰得自然不必說。大家一大早醒來也是一驚,看過屍體後,紛紛問海姐姐怎麼回事。
起初她還不說,等人都到齊後,她才將自己編織的故事都說給了大家聽。我聽後,對她的智商並無佩服,卻對她的演技歎為觀止。
一個修車工,竟然能將謊言演繹的如此真實,聲淚俱下,要不是親眼看見她殺人,連我都要信了她說的話。
其實她也沒有什麼讓人讚歎的設計,不過就是說狗子仗著自己有傷,就又欺負她,老頭看不過就打了狗子幾下,狗子急眼了就把老頭給失手打死。她當時一激動,就打死了狗子。
很簡單的恩怨情仇,甚至簡單都有漏洞,比如傷還沒好的狗子是怎麼殺死老頭的?還是當著海姐姐的面。
不要說受傷的狗子,就算不受傷的狗子,也沒能力在海姐姐面前殺人。可在場的所有人誰也沒有意識到這簡單的破綻,他們都被海姐姐的演技欺騙了,當然更多的是死亡的悲傷。
在場的人並不知道老頭背地裡有多噁心,在他們心中,老頭永遠是和藹的老廠長,沒剋扣過他們工資,對他們很好,
海姐姐作為新的領導人主持了老頭的葬禮,並發表了悲痛的演講,緬懷了如父親的老頭子。
當然最後她還是說到了一個重要的點上:報仇!
殺了狗子這種豬狗一般的人並不算報仇,只有殺掉雷歇,只有毀掉雷歇,才是真正報仇,才能安慰老頭在天之冤魂。
這些跟了老頭多年的舊部自然紛紛響應,當先就要開車殺向雷歇的藏身處。不過這一切海姐姐顯然已經設計好了,她提醒大家車還沒弄好,咱們等把車弄好,假意給雷歇送東西時,趁機殺死。
大家都說好,像打了雞血般,開始修理和加固大卡車,為約定好的運輸流血流汗。我跟孫偉作為剛來的新人自然沒提出什麼異議,該幹什麼幹什麼。
不過海姐姐還是找到了我們,她坐在老頭子曾經的辦公室內,翻著資料,時不時看我們一眼,道:“考慮的怎麼樣?”
“開車過死亡公路?”孫偉裝出一副思索狀,道:“還是給毒梟送東西?”
海姐姐點點頭。
孫偉猶豫著,他當然不能馬上答應,不然讓人家看破了。我更不能答應,因為我的身份根本沒資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