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顯然被這幾句激怒了,他猛的跳下來,怒視著,眼看就要衝上來。我趕忙弄好手套,可別裝逼不慎,被人家一拳給KO了。
刀疤臉也作了準備,他的纏麻被膠水浸泡過,沾著不少的石塊和砂礫。監獄裡面銳器不太好找,碎石和砂礫卻遍地都是。
刀疤臉是泰國人,除了會寫我的名字外,對中文全無瞭解,但他還是極其蹩腳的說一個字:死!雖然聽起來,像屎!
我告訴他不用說中國話,我能聽懂泰文。他冷哼一聲,一拳打了過來。這一拳勢大力沉,不過速度和準頭卻差了點,被我輕鬆躲了過去。
我這一個月的苦練,可不是白瞎的,反手也是一拳,砸在他的胸膛之上。巨力讓他後退了幾步,不過拳套太礙事了,遠沒有人家的纏麻暴力。
他一拳被我打退,也是有些詫異,不過緊接著一個膝頂就衝了上來。膝頂是泰拳最為經典的招式,我也會,自然也懂的任何防禦。
腳下生根,用雙掌擋住這一擊,手臂大範圍的活動空間,會將膝頂的衝撞力輕鬆化解。藉著化解後的氣力,我一腳踹向刀疤臉的腳踝,也就是他的支撐腿。
不過遺憾的是,這傢伙力量太大,本來必踹倒的一下,卻沒倒,他只是踉蹌了一下,後退幾步,又站住了身形。
屢屢未能得手,刀疤臉很暴怒,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再次動手。我也趁機休息,調整身體。這一個月來的折磨,我的身體早已經習慣了榨取一星半點的時間休息,這一點,我很自信比刀疤臉強。
還有就是,在泰拳的戰鬥上面,刀疤雖然比我強很多;可正如肖磊所言,刀疤臉並不是什麼頂尖的拳師,他的破綻和弱點極其明顯,只要我認真應對,並不一定會輸。
“一場精彩的拳賽,怎麼可以沒有觀眾?”蔣凝穿著一身軍裝,帶著金髮男寵,款款走來。她依舊未化妝,只是嘴唇上塗著淡淡的唇彩。
她帶著魅惑的笑意看著我,如毒蛇般微微吐出一點舌頭,舔了舔嘴唇。說實話,我很討厭這個總喜歡賣弄風情的女人。確實,她很美,遠超一般的女孩,但是我厭惡這種把一切都要變成武器,用於達到目的地女人,包括肉體。
她的身後跟著大先生,一臉諂媚的大先生,附和道:“這小子能讓蔣小姐特地來看一趟,也是三生有幸。”
蔣凝看了他一眼,帶著濃濃的不屑,並沒有搭理他。可這並沒澆滅大先生拍馬屁的熱情,他繼續笑著道:“像蔣小姐這樣天仙一般的人物,能瞧上這小子一瞧,估計這個廢物死了也高興!哎呦喂!”
大先生突然撲倒摔倒,一個標準無比的狗吃屎瞬間完成。孫偉冷著臉,踩著大先生的背昂然走來,大先生剛想要抬頭,又被孫偉一腳給踩了下去,磕的口鼻冒血。
被孫偉踩完,大先生以為沒事了,可趙子儲、韓逸、小南以及一系列我們的人,四五十人一個個踩著大先生昂首挺胸的走來,就像一場閱兵。
這是我們第二次兄弟團聚,上一次在排汙道中,只是匆匆見了一面,算不上真正的團聚,這一次,才算得上大聚會,所有人都在。
我雙眼有些溼,向他們一一點頭。小南指著刀疤臉,道:“雨哥!這筆臉也太醜了吧?看著就想吐,把他臉打爛唄?”
我笑著向他揮揮拳,很感謝小南用一句話把團聚的溫暖和辛酸都沖淡,道:“好說!”
孫偉看著我,皺眉道:“你怎麼帶著拳套?”
趙子儲和韓逸二人,也紛紛皺眉,充滿敵意的看著蔣凝,好像是誤會蔣凝從中作梗。
蔣凝淡然的處置這些敵視的眼光,並沒有打算解釋,似乎也並不怕我們壓倒性的人數優勢。
從現在的人數來看,我們這五十人足以把蔣凝擒獲,並藉此為要挾,取得堪稱驚喜的勝利,就算蔣凝牛逼到不行,我也不信她能夠擊敗五十個人!
不過,我這種想法自然太天真了,蔣凝是不可能露出這麼大一個破綻的。很快,我聽到了咳嗽聲,極具標誌性。
獄老顫顫巍巍的走來,羸弱蒼老的身體,好像一陣風都能被吹倒,可在場的人誰都清楚,這老漢是監獄最強有力的人。
有些讓我意外的是,曼陀攙扶著老漢,笑著對我眨了一下大大的眼睛。我跟獄老不熟,見面也就幾次。但是知道他從不喜歡別人攙扶,就算快要摔倒,也拒絕任何人幫助。
可今天卻被曼陀扶著,這代表著一種極其信任的關係。看來曼陀應該極受老頭子寵愛。
老頭子的身後,是一個個荷槍實彈的警衛,沒一會兒,就將拳臺包圍。想來這就是為什麼蔣凝敢於出現在我們五十個兄弟面前的原因。
我有點不明白,為什麼獄老會把我五十個兄弟都放出來,這不是增加風險嘛?我很遺憾,不由再次打量著趙子儲等人。
這時我才發現他們手上都纏著麻,還有血跡,明顯剛才經歷了一場拳賽。我剛才太激動,根本沒有注意這一明顯的細節。
當著這麼多人,還都是敵對關係,我也不好問,只是看了看他們,帶著問詢。趙兄等人對我笑了笑,示意沒事。
“這裡不能動用私刑!”獄老看著鼻青臉腫的大先生,臉色變的極其不好看。這老頭看起來弱不禁風,實際上對一切不尊重他意願的事深惡痛絕,是比蔣凝還要霸權的存在。
“他摔倒了!”孫偉帶著慵懶的口氣,道:“我們剛好路過,就踩了上去!”
“哼!”獄老道;“我再重複一遍,這裡不允許動用私刑!明白嗎?”
孫偉等人都懶得搭理老頭,不過也沒出言反擊,只是懶懶的靠在牆壁上,等著拳賽的開始。
大先生擦了擦臉上的血,怒道:“你們這些王八蛋!等著死吧!敢他媽動老子?”
對於大先生的辱罵,孫偉等人並不憤怒,只是冷冷一哼,並未搭理。不吹牛,這個大先生,在我們兄弟臉裡已經是死人了。今天他必死無疑!
“既然有都到齊了!”肖磊從人群最後走出來,道:“那比賽就開始了。”
他脖子上掛著哨子,大步走上臺來,竟然是裁判。這種生死鬥也用裁判的嗎?沒聽他說過啊?這是不是臨時安排的?要是事先預定他作裁判,這傢伙一定早告訴我了。
蔣凝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道:“裁判是我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