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索比所說的泰拳社,就老光頭說的黑市拳基地。不過,我不準備馬上透露,寒暄了幾句,就讓婉君回來了,得了解清楚再出手,不然出什麼差錯就壞了。
而且,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忙,鍋蓋頭的葬禮。軍師勸我一切從簡,現在特殊時期,雷歇虎視眈眈,全聚在一起,怕被人家一鍋端。
我拒絕了,我知道這種風險,可還是決定給他辦一場盛大的葬禮,經歷了這麼死亡,我突然相信人有魂,物有靈。鍋蓋頭也有,他一定會保佑我們,即使已經變成一縷魂魄,也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們。
鍋蓋頭的葬禮,孫偉沒去。葬禮回來後,我去找他,見他在擦槍,還有一些匕首和軍刺,都擦的很仔細,也亮。一把狙擊槍甚至都被他拆成一個個零件,每一個都細細保養,就像刺客在養護自己的劍。
他擦著瞄準鏡,沒抬頭,道:“送走了?”
我坐在地上,點頭,說了聲走了。
他停下擦拭,嘆了口氣,道:“鍋蓋頭最愛吹牛,把他跟一群中國老兵葬在一起,人家打他不?”
我搖搖頭,道:“不打!都是國人,誰也不欺負誰,都挺不容易的。”
鍋蓋頭埋在一箇中國老兵公墓,是孫偉的意思,他說如果自己能活著回去,再帶他回家,如果自己死了,就葬在一起。別人帶鍋蓋頭回家他不放心。
“他只會說中文,周圍都是老兵,也合適,不然弄一群泰國鬼等把他憋壞。”孫偉道。
我點頭,說了聲對。
我們兩人誰也沒哭,也沒說什麼特別悲傷的話,反而像討論一個還健在的朋友,對他新搬的家有些擔憂,怕他不適應,我們也都衷心的希望,他的新家叫天堂,而非地獄。
“雨哥!”孫偉突然道:“要殺了雷歇!”
我站起身,很堅定的回答道:“恩!一定!”
我一定會殺了他,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放心,鍋蓋頭!兄弟,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用兇手的血,澆奠你的冤魂。
我跟索比打電話,想確認黑市拳基地事,可不知道為什麼要是聯絡不上他,就發郵件讓他把資料發給我。等了很久,他才回復我,解釋說最近接手安先生的勢力忙的頭大,至於什麼黑市拳基地,確實是MK的集團勢力。
不過,集團因為一直忙於歐洲事務,對金三角這一塊並不太重視,本來是讓戰斧來整頓這一塊的勢力的,可又遇到高層震動,老是抽不出空來。然後,就把相關資料發給了我,還是殘缺的,亂碼很多,給我氣的。
從殘缺資訊中,我整理出一些東西,其實本沒有什麼差錯。可有時候人就是先入為主,保持客觀確實難之又難的事。也怪索比,反正最後是搞了一個大烏龍,差點沒把我跟趙子儲韓逸三人給害死。
資料顯示,泰國黑市拳是跟墨西哥雨林以及西伯利亞冰原訓練場,相齊名的孵化基地。
這個基地的訓練更加殘酷,那些窮困家庭的男孩,很小時就被送到黑市拳基地,進行生死搏殺,沒有任何防護。大部隊都死於二十幾歲的內臟震盪以及腦脊髓損害,這是拳擊手的職業病,而沒有防護的他們更甚。
最後登頂的幾人,會被集團送去參加職業化的殺手訓練,輸送到世界各地。不過,泰國這個基地,死亡率很高,輸送的人才也少之又少,因而在集團影響力不大。
我問婉君,一定要用阿泰和他的父親嗎?她很堅定的說要,尤其是阿泰的父親,福伯。
我就問他這老頭有什麼用?她說這老頭雖然愛財,滑頭,還好色,不是正經人,但有一點,他是教父。
所謂教父,據婉君說,他父親的很多手下都是福伯介紹去的。不同於另外一個黑市拳的慘死,在福伯那裡,退役或者想退役的黑市拳手,都被他介紹到黑蟒手下。那時候黑蟒還不行,是那些訓練有素的拳手,替他打出了一片天,徹底擺脫了大先生。
而現在,十幾年過去了,那些拳手要麼死,要麼成為大佬,執掌一方。所以,要想收舊部,聯絡部族,福伯是最合適的人選,沒有之一。
不過,婉君有點擔心,福伯說要剷除另外一個黑市拳基地,根本不可能。黑市拳是僅次於金三角的勢力,受眾很廣,創造的利益也很大,就連政府都保護,甚至扶植成旅遊產業來包裝。
他獅子大張嘴,無非是不想幫忙,這讓婉君有點頭疼。福伯是牆頭草,這是大家都知道的,無利不起早,而且他也不會輕易投注,押寶,萬一輸了他血本無歸,所以,觀望,才是這老東西的既定策略。
我點頭,道:“誰強他幫誰唄?”
“可以這麼說。”婉君也點頭。
搞清楚福伯的重要性,我決定收買這老頭。雖然我很討厭這老頭,不過,我相信像他這麼雞賊的人,如果把整個泰國的黑市拳都交給他掌管,守財奴如他,一定會辦的紅紅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