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吭聲,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也沒動,依舊只是站著,沒動。
他罵了聲草,走過來撕著我的領子,照我肚子就是一拳。
他這一拳的力道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給我疼的彎著身子就跪到了地上。
他見我不動也不說話,氣的一個勁兒罵我。
我強忍著肚子疼,衝他開口道:“哥,你喜歡過一個人嗎?”
他楞了一下,看著我,問我什麼意思。
我抬起頭,看著他說,哥,我之所以不答應小雪,是因為我不想傷害她。
他皺了皺眉頭,看著我沒說話。
我接著開口道:“哥,其實早在我來之前,我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堅信她一直在等我,我也堅信,我一定能回去,我心裡裝著一個人,我倘若再答應小雪的話,那對她才是真正的不公平。”
我說完,楊帥才平靜了下來,看著我沒說話。
我抱著肚子,跪在地上,看著地面,有些深沉的說道:“其實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輩子的時間,可能只夠你真心的喜歡一個人,這種喜歡不是我自己能掌控的,同樣,不喜歡也不是我能掌控的。”
說完我抬起頭,看著楊帥,說:“我現在可以清楚的一點是,我還是很喜歡很喜歡她,所以不想耽誤小雪,可能她暫時是痛苦的,但是過了這段時間,她就好了,我不想毀了她一輩子。”
楊帥沒說話,轉過身去面對著寬闊的河面,點了一根菸,然後把煙和火機扔給我,說道:“我誤會你。”
我緩緩從地上爬起來,也點了一支菸,跟著他趴在欄杆上抽了起來。
楊帥看著河面,有些無奈的說:“這幾天小雪在家一個勁兒的鬧脾氣,把我爸媽都給擔心壞了,不過問她為什麼她也一直不說,我是透過雷叔才知道的這麼個情況。”
說著他嘆了口氣,說:“小雪這孩子從小沒受過委屈,看上的東西,喜歡的物件,一定要據為己有,我一開始以為她對你的喜歡就是一種新鮮感,過了那個勁兒就好了,但是後來我跟她聊過才發現,她是真的喜歡你。”
說著他轉過頭,看著我說,“你知道那種眼神嗎,真心喜歡一個人的眼神,她談起你的時候,眼睛裡彷彿有光在閃,十多年來,我從沒有見過她這種眼神。”
我沒說話,看著河面,煙夾在手裡也忘記抽了。
他嘆了口氣,說:“你說的對,這世上其實最無能為力的,就是感情,就算我現在強行讓你跟小雪在一起,你心裡喜歡的也不會是她,這對她而言是不公平的。”
說著他低下頭,顯得有些難過,過了半晌,才輕聲道:“她也長大了,也該是時候體會體會得不到和失去的滋味了。”
說完他掐滅煙,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搖搖頭,說,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行了,我還想再待會。
他也沒說話,拍拍我的肩就走了。
那天我自己一個人站在橋上呆了一下午,一直看著橋下的河發呆,我嘗試著給大白腿打了個電話,還是忙音,我已經習以為常了,把電話掛了。
我來這都快半年了,還是絲毫沒有大白腿的訊息。
在這一刻,我甚至都有些迷茫了起來,不知道我這種堅持是不是值得的,不知道大白腿是否也依舊是心心念念著我的。
下午我就回了學校,回去胖乎乎和陳放他們還問我大白腿她哥找我幹嘛。
我苦笑了聲,說,揍我。
他們說真假,要是被這麼牛逼的人物揍,也挺有面兒的。
我有些無語,心想這都些啥人啊。
接下來好幾個星期,楊雪都沒有來上課,說實話,我真的還挺掛念她的,也想過給她打個電話,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我覺得或許我不打擾她,她可能會過的更好一些。
又過了兩個星期,那天晚上我有些挨不住了,迫切的想給她打個電話,但是剛掏出手機來,就有電話打了過來,是楊雪打來的。
我苦笑了一聲,心想,這會不會也是一種默契。
我趕緊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楊雪的聲音,不過相比從前,變得有些沙啞了起來,問我在幹嘛,說我怎麼也不知道聯絡她。
我聽出她的語氣是故作輕鬆,開口道,“這不是剛想給你打嗎,你就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