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人在,越解釋,越難看。
最終,丁老二跟丁老三都點了頭。
原本丁家兄弟留下是想說些貼己話的,讓婉儀這麼一鬧,什麼話都不想說了,領著人趕緊走。
兄弟倆以為這就是最難看的時候,卻不知,更難看還等著他們。
“還知道回來呀?還以為都不知道自個家在哪個位子,一口吃的將你們全抖摟進糞坑了。”
普一走近,擺著張晚娘面孔的文靜就開腔,那聲線,唱了一輩子大戲的花旦都沒她出色。
“看見沒,您老看見沒?這就是您生的好兒子們,一個個那真不是一般般的孝順,丟著您吃得肚圓腸肥不說,還將您老忘得乾乾淨淨。”
大鍋燉的雜碎湯,濃香四溢,沁入衣物裡的味道洗都得洗仔細些,更不要說村裡各家路過時,那洋溢不住的笑貌音容。
李氏母女早就聽說丁雪薇要回來,早就對丁老頭讓人搭建巨大牲口棚的事情產生懷疑了。
你就說,人哪裡有那麼好運的?!
被洪水沖走遇到一個大方到令人髮指的老奶奶。
第一次被人擄,拜了個一看就厲害的師父。
第二回了,又弄回幾萬只的牲口。
丁雪薇什麼東西,她就一丁家的小奴才。
憑什麼好事都讓她遇到?
一次次遇難呈祥逢凶化吉不說,還一次更比一次幸運。
在李氏母女倆心裡,丁雪薇不止該死,還該被千刀萬剮,屍骨無存的那種。
再次聽到她被擄的話,別說她們多歡喜。
那段時間,看著老頭子,幾兄弟為之憂心,她們別說多安逸。
可惜好景不長,沒高興多久就說她有訊了,然後就請人。
才放走的工人又要全請回來不說,還如火如荼地趕工修建。
原本,她回來也沒什麼不好,有人把婉欣婉儀姐妹倆帶了,她們母女撿不到現成便宜也能撿個間接的,卻不想人這麼打她們的臉,請全村,甚至是長工們吃飯,卻不喊她們母女。
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們一個是她叔叔們的娘,一個是她叔叔們的妹妹。
便是有再多不是,她也不該與長輩認真。
丁雪薇是不知道她們想法這麼自我,知道了絕逼能接連請村裡人吃上一個來月,看得她們牙酸卻油茲拉也沾不到一口。
“娘,小妹,這不是二哥的事兒啊!”小李氏茶裡茶氣的解釋。
她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文靜心頭的火氣就噌噌往頭頂冒。
“你也不是好東西,沒事時娘長娘短的,有事了比誰都跑得快,那口肉就這麼香,讓你連臉皮都不顧?”
“···二哥!”小李氏泫然欲泣。
丁老二臉頰肉抖個不停,大有痙攣的趨勢。
“奶奶,我都讓婉欣開口了,是他們不想您好過,不准我們要東西,今兒有好多肉的,牛就幾十頭,還有豬跟驢!”婉儀適時地捅刀子。
咻咻地,丁老二背心漏風。
下一秒,李氏抬手往他頭上揮,一耳光響亮又直接。
“好,好得很,你們一個個好得很!”那麼多肉,帶點回來怎麼了?
這氣候,醃製是沒問題,可醃製臘肉是醃製臘肉的風味,新鮮肉是新鮮肉的口感。
她都多久沒吃一口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