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前開著,傅城突然想起什麼,減慢速度抬頭問殷三郎:“你知不知道那些兵都被集結到哪裡去了?”
殷三郎說:“鈴聲響後,應該是3號、8號、19號幾個正廳集結。”
傅城的動作就有點僵,車速放得很慢,說:“我們要到逃生通道,必須經過3號廳,沒有其它路可以走。”
真是個倒黴透頂的訊息,但是沒時間沮喪了。
我們勢必要馬上討論一下當前的形勢,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一級軍備警鈴拉響集結兵力,然後再考慮下一步的行動。
我問殷三郎除了我們幾個以外,地底下這部分還有沒有他的人。他說有是有幾個,在爆破模型塔的過程中幫了很多忙,但都是近一年裡策反並培養的,沒什麼太大的能力更沒有吃過豹子膽,挾持最高長官的事情大概做不出,除非還有他都不知道底細的人在裡面幫忙。
我想來想去,突然一下明朗,眼睛都冒出光來,笑道:“估計是你家的人打下來了!丁平抓我來的時候,動靜弄得特別大,你家裡人肯定會想辦法來救,我就是沒料到速度會這麼快!”
傅城有點糊塗,不知道我說的“你家人”是哪家人,側過臉仔仔細細打量殷三郎,還是看不出來。
我跟他解釋:“江南殷家。”
他還是糊塗。
傅城是個背景乾淨的人,沒聽說過江南殷家很正常,就笑笑,說:“出去了再跟你解釋。”
見我有很大把握的樣子,殷三郎心一定,命令傅城全速前進,靠近3號廳再停下來。
傅城見我們都胸有成竹,便也鼓起氣來,立刻把油門踩到底,一邊飛車一邊還不忘回頭問我一句:“你剛才說你是被誰抓到這裡來的?”
我一想起這事就沒好氣,說:“被丁平。”
他說:“天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時看他挺好一小夥子啊,黎緒挺信任他的,怎麼這麼差勁。”
我說:“是啊,我也一直挺信任他的,真是瞎了我這雙漂亮的眼睛。”
他笑起來,側斜過臉看我一眼,說:“認識也有好半天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叫什麼名字,反正人家都管我叫蘇妮,親切點叫就是蘇姑娘或者妮兒,看你喜歡,我都樂意聽。”
他說:“你這姑娘,怎麼這麼好笑,自己的名字都能不知道?”
我說:“唉呀你別管了,開你的車,別撞牆上去了。”
他又笑,還是不住嘴,說:“後面那小子跟你是雙胞胎吧?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像的雙胞胎,以前領居家生的一對龍鳳胎可半點都不像,我還特地查過些資料,說不像是正常的,像成你們這樣才叫不正常。”
我說:“唉呀,傅大學者你懂得可真多。”
一邊逃命一邊聊天,原先繃著的心情居然漸漸放鬆了下來。
我們在迷宮裡繞的時候,還時不時能聽見齊刷刷的腳步聲,有一次甚至和幾百號士兵擦肩而過,那些人都跟大閱兵似的一絲不苟,目不斜視,刷刷刷刷刷刷地往前行進。
殷三郎看我滿臉不可思議,就跟我解釋說這裡面的兵雖然不是從小訓起但後期接受的也都是長生殿那套訓練方式,簡單點說就是腦殘模式,讓他們幹什麼就幹什麼,絕對不多管閒事。
我哦了一聲,拍傅城的肩膀,問他:“我們離3號廳還很遠嗎,怎麼跟那些兵反方向走?”
傅城回答:“為了避免太多接觸,所以繞遠點的路過去,很快了。不過這些兵好像不是去3號廳的。”
我沒心情管他們去哪,我只管我們能不能逃出去。
又拐了幾個彎,傅城把車停在一間空著的實驗室外面,殷三郎用莫玉梅的指紋把門開啟,我們一起避到裡面。
我叫他們躲在門後的視線死角里,我和殷三郎站到玻璃前面觀看外面的動靜,沈建慶領著他的三個人把車停在走廊裡,離我們三十來米遠的樣子,彼此對峙。
傅城指了指方向,說:“再往前面一點,是個圓型休息廳,筆直穿過去,沿走廊走一千米,盡頭那處牆開啟就是3號廳了,所以我們留在這裡聽動靜,等集結全部結束以後再去打探情況。”